撈起猜叔丟在床邊的棉麻外衫,使勁擤了一把鼻涕,然後繼續哭,繼續撒潑。

猜叔見她這樣,又好氣又好笑,難得的做低伏小了一次,全程都沒有呵斥過元梅半句。

好容易等她哭夠了,抽抽搭搭的緩緩止住眼淚,元梅這才有種理智重新迴歸的感覺。

她難以抑制的打著哭嗝,回頭怒瞪著細狗:“細……嗝……細狗哥……你……嗝……有話不說……嗝……明白,就掛電話了,害我……嗝……白白擔心那麼久!”

說到後面,她已經被哭嗝難受到不想說話了,只一邊使勁用手捶自己胸口,一邊用眼神控訴細狗這番不靠譜的做法。

後者也很無辜,他厚厚的嘴唇哆嗦了兩下,委屈巴巴的皺著八字眉道:“沒的時間噶~小勃幫那點有人打仗,我們車子過克嘞時候,有個子彈不小心擦到猜叔頭上嘍,皮都擦破嘍。

鍋鍋想問一哈你屋頭哪個瓶瓶是消毒嘞,猜叔叫我不要打擾你耍,我就掛嘍。”

:“嗝~~~~”元梅一個哭嗝從鼻子裡抽進去,還帶的她肩膀都跟著聳了一下,轉而又將憤怒的眼神重新投向猜叔,深吸一口氣壓了一下哭嗝,混不講理的陰謀論道:“你……是不是……嗝~又聽哪個老太太哼哼……懷疑我啥啥啥的……嗝~要……嗝~~嗝~~考驗我,擱這兒演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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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聞言,一臉無辜搖頭,捂著剛才被她一記重拳差點打透的胸口賣慘道:“你又胡思亂想什麼?今天的系情幾系你寄幾理解錯了,同我,同細狗都沒有關係的啊。”

元梅眼神閃了閃,不禁帶上了些心虛,還有些懊惱,但還是理不直氣也壯的咬牙怒道:“那你們不能跟我解釋一下嗎?害我大半夜……嗝~~~”

說到一半,她的聲音就被一個大大的哭嗝噎了回去,難受的一個勁捶胸頓足。

猜叔輕笑一聲,招手將人叫到竹床邊上,溫暖的大掌附在元梅冰涼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後,翻轉她的拳頭,一根一根掰開她因攥得太緊不過血而泛白的手指,一邊讓細狗去元梅倉庫取來碘伏,一邊指著她掌心那三枚被她自己的指甲摳出來的月牙形傷口埋怨道:“做乜嘢介樣激動啊?阿叔又沒有粗系。”

元梅拉著臉,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像是使小性子似的,一扭屁股轉過身去,背對著猜叔不吭聲。

那老登也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嚇壞了,便也好言好語的輕聲哄著:“好啦,阿叔基道你擔心阿叔,介次的烏龍我會幾句的啦,以後不會了好不好?”

見元梅一動不動的跟自己鬧彆扭,他有些想笑,抿了抿嘴壓下笑意後,用手指戳戳對方的後背:“嗯?還在氣阿叔啊?”

元梅的身體像頭被石頭從睡夢中砸醒了的野豬似的,使勁晃悠兩下,仍然不聲不響的背對著猜叔。

後者嘴角的笑容都要藏不住了,使勁撅了好幾下嘴,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啦~~~系阿叔的錯還不行咩?那,阿叔都被你打成介個樣幾了,都還沒氣你,你怎麼還要氣阿叔嘞?”

元梅垂著的腦袋動了一下,尋思了一會兒,她轉過身來,耷拉著嘴角瞪猜叔,表情看似非常不爽,但她眼神中的憤怒已經沒了,如今這副作態在猜叔看來,只是還在不依不饒的鬧小孩子脾氣罷了。

畢竟是自己鬧得烏龍,把人孩子嚇成這樣,猜叔不忍斥責,只輕輕張開雙手,示意自己願意給元梅一個抱抱。

元梅不爽的噘著嘴,一副非常不情願的樣子,身體卻誠實的撲進了猜叔厚實的懷抱。

也不知怎的,原本已經止住了的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滴滴答答的順著下巴往下落,沒一會兒,就將猜叔上身僅剩的那件薄薄的純棉工字背心給浸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