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夏終於等到了柳平昌他們被批評教育的最後兩天,一大早就向大隊長請了半天假,騎著腳踏車去郵局找陳大姐幫忙寄東西。

等東西寄出去之後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繼續回去上工。

下午上工時廖雨萱看到錦夏沒有像前幾天那樣心事重重,悄悄走到芊尋身邊好奇的問道:“錦夏姐最近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她之前那兩天像是誰欠了她錢似的,一直皺著眉,想問她又怕戳到她痛點了。倒是今天下午忽然就變了臉,笑眯眯的,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這樣反覆兩樣感覺就是為情所困。”

她邊說還邊用手指了指示意芊尋看。

芊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錦夏因為去掉一樁心事之後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臉上又掛上了常見的笑意。

“不會吧,錦夏姐她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我們都沒見她有和哪個男同志說過話。”

芊尋有些心虛的幫錦夏解釋。

錦夏這段時間因為什麼心緒不寧她當然知道是因為什麼,只不過不好和她們解釋而已。

看廖雨萱一臉不信的樣子,“雨萱,我覺得錦夏姐應該是因為之前去公社那事被嚇到了,所以心情才一直不好。今天心情放鬆了應該也是她自己調整好了,咱們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芊尋將她拉近自己,然後小聲的對她勸解。

廖雨萱看芊尋那言之鑿鑿的樣子剛升起的好奇心,頓時就沒了興趣,“好吧,看來是我誤會了,我之前是真以為錦夏姐失戀了,畢竟我知道的,一天之內有那麼多的表情轉換也只有談戀愛的時候才會發生。”

一臉我有經驗,不會騙你的樣子。

說完之後就去繼續幹自己活。

芊尋也是看她不再追問之後才鬆了口氣,果然真是不能撒謊,撒了一個謊之後就要編第二個,第三個。

日子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生活,而柳平昌三人也走完了幾個公社,終於回到了農場。

王心如看著渾身是傷,精神萎靡的三人捂著嘴看不下去就出了屋子。

雖然知道他們這一趟過得不會有多好,而且當初他們過來時每個人遭受的都和他們的傷差不多,但是她就是看不下,不僅僅是因為心疼他們,也是看到他們這樣想到之後他們沒準還要輪到他們,就對自己的未來感到無助。

李昊也不好受,看到王心如出來後怕想不開還是就跟了出來。

一出屋子就看見她正蹲在窗戶下邊,默默流著淚,可能也是怕她哭的聲音不小心發出來被他們聽見就一直捂著嘴。

李昊嘆了口氣,他和王心如是表兄妹,家裡的小輩要離開國家時他不願意所以就一個人留了下來,他本來以為王心如家肯定也和他們家一樣早早做了打算,誰知道等他來了這邊農場時發現她比他還來得早了兩個月。

一問才知道她也是不願意背井離鄉,還有捨不得那個人的墓才不願意走,她怕她離開之後就沒有人幫他掃墓了。

“別哭了,我們都這把年紀了,我們也要相信祖國不會永遠這麼亂下去,還有你想想當初你是因為什麼才沒有走的,堅持下去吧。”李昊蹲在她面前安慰道。

王心如是他舅舅家的女兒,他比她要大個五歲,從小就愛帶著她去玩,她也是個命苦的,好不容易抗戰勝利就要和愛的人在一起,誰知道就是那麼湊巧,死在了回去找她的路上。

從那以後她就不打算嫁人。

本來因為這層關係在她也不會被下放,也是那麼巧遇上,回家就遇上了家人舉族打算逃走,就這樣被一鍋端了之後下放到了這邊。

“表哥,我就是在想這樣的日子我們也過了兩年了,不知道還要過多久啊。”說著又哭了出來。

這話李昊也不知道答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