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OK的手勢,別人不認得,但錢家人都在她的耳濡目染下學會了,這就是搞定了!

只是景元帝越想越投入,越想越開心,渾然忘了身邊還跪著人家一家五口。他是曾經叫過人家起來,但中途一打岔,錢靈犀和錢文仲就跪下去了,剩下石氏錢敏君和錢揚威哪好意思站著,有禍同當的也跪下了。這時間一長,別說錢文仲老兩口受不了,就是年紀輕輕的錢靈犀姐妹倆也受不住。她們是學了規矩禮儀,可沒有這樣長時間下跪的經驗,錢敏君跪在那裡只覺兩腿發麻,都快跪不住的坐地下了。

錢靈犀也極是難受,偏偏太上皇出神之際錢文仲覺得不好打擾,頻頻回頭給妻女眼色,讓她們忍一忍,再忍一忍。

孰可忍,孰不可忍啦!就在錢靈犀搖搖欲墜,決定弄出點聲響讓這位老爺子回過神來之際,一位太監上前低低迴稟,“回陛下,小殿下求見。”

這種地方,唯一的殿下就一個。景元帝回過神來,習慣性的道了個“傳”,眼睛往下一瞟,就見錢家人還呲牙裂嘴的跪在那兒,不由笑了,“諸位愛卿平身,快起來吧。”

“謝陛下聖恩!”錢文仲領著頭,扶著夫人起來了。

錢揚威自己也難受,但瞧見兩個妹妹爬了半天都沒爬起來,上前一手一個,托住了她們。甫一站起,那麻木的雙腿只覺有千萬只螞蟻爬過似的,那份難受勁兒可別提了,姐妹倆沒石氏那麼好的定力,就跟吃了酸棗似的,小臉整個皺成一團,看得景元帝暗笑不已。

不過他可不會為了這點子辛苦就賞她們,要賞也是別的名目。因見鄧恆進來,景元帝一個眼神過去,錢文仲很有眼色的告退了。

與他們一家交錯而過時,鄧恆瞧見錢揚威就大致猜了個**不離十,等錢家人退下,他才笑道,“外公今日去糖廠了?”

在親外孫面前,景元帝還是慈和許多,“那裡辦得不錯,尤其是學堂,這個主意想得很好。”

鄧恆卻笑了,“那外公可誇錯了人,這主意不是恆兒想出來的,是錢家二姑娘提的。她們族中在老家,在國公府都設有學堂,是以二姑娘自小就耳濡目染,有此見識。上回外公您賞賜了她們家,錢家感念天恩浩蕩,便在當地官府的支援下,把學堂開辦得更廣,惠及了其他百姓。錢二姑娘她們自家還拿著您賞賜的百兩黃金去捐資助學,讓更多的人享受到外公的恩德。這裡才辦廠時,見到有不少目不識丁的小孩子來送甜菜,二姑娘便也動了此念。我覺得甚好,便請了城中的先生前來教導。”

景元帝聽得很是高興,他賞賜錢家人時,雖不指望他們回報,但現在知道他們拿錢去幫助了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就好比把自己的恩德擴散了,這份用心就值得好好嘉獎了。他心思一動,便更有了獎賞錢家人的理由,只是把那份量再加厚些,傳令太監稍後去辦了。

鄧恆卻笑,“若是外公信得過,這差使就交給我如何?”

景元帝哈哈一笑,“行,那就把這份人情給你了。不過你且坐下,聽外公跟你說,那位錢二姑娘當真有些意思,她關於這九原的想法,竟是與你不謀而合了。”

鄧恆一怔,他是因為家族生意的緣故,才在幾代人的積累中逐步意識到了九原的商業價值。上回在京師聽說軍屯制的事情,藉由這股東風提出在此設立自由貿易區的想法。可錢靈犀才來了不過短短兩年不到,她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太上皇說起來也是讚歎不已,“那丫頭天姿聰慧,遠非常人可比。奈何卻是一個女兒身,否則入朝為官,定是國之棟樑。”

他們在這兒的誇讚那位偽棟樑聽不到了,眼下她正欣賞新收的禮物,“趙庚生,誰幫你挑的,眼光不錯嘛。”

趙庚生看著她小耳朵上新掛上的銀耳環,咧嘴笑得得意,“我自己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