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年送了錢敏君一塊家傳玉佩,錢敏君就還了他一隻親手繡的荷包,裡面裝著她小時候戴過的金鎖片,取其金玉良緣之意。

在九原的官員不管是否出於真心,都紛紛隨了個禮,表示祝賀。錢家小小的門庭頓時熱鬧不已,石氏成天打點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都忙得焦頭爛額。錢敏君現在有婚約在身,自然不能拋頭露面,要不是有錢靈犀幫忙,更不知亂成什麼樣了。

程雪嵐聽說錢敏君許配了洛笙年,倒是暗暗歡喜,自以為擺脫了一個潛在的“威脅,”還甚好心情的送上一份厚禮。

暗想以錢敏君這樣的身份都有可能嫁與親王,那她嫁與鄧恆,是不是也並非毫無可能?不覺摸著左手手背,俏臉上浮現起一片紅暈,這是那天鄧恆親手摸過的地方,如果不是太上皇派人來請,他還會對自己說什麼?

程雪嵐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裡,全然忘了去看清世俗背後的現實。

錢家成天忙得腳不沾地,趙庚生自然也沒法子時常過來蹭吃蹭喝。他要走的事情不必自己開口說,因為錢敏君的婚事,錢靈犀早已知道了。

洛笙年自然是要回京城去迎娶錢敏君的,所以這文定的禮儀雖然辦得熱鬧,但也完成得十分迅速。

因為雙方的年齡都已經不小了,在過小定時就已經達成了初步協議,等到錢文仲九月到任,完成秋收之後,會趁回京述職時,一併把女兒婚事辦了。算來統共也沒幾個月了,所以洛笙年並不隨太上皇同行,一俟親事落定,便快馬加鞭往京城趕去籌備。

而他也私下讓鄧恆給錢家帶了個信,自己孤身一人,沒必要跟女方分得那麼清楚,錢家要辦什麼嫁妝,開出單子來給他到京城去採辦,到時錢敏君抬進來就是那麼個意思了。

但有錢玢在此,怎麼會容得他如此行事?因侄孫女要嫁入王府,所以錢玢代表國公府表示把錢敏君的嫁妝承辦了。錢文仲兩口子沒時間回去置辦東西不要緊,他派人帶信回去讓沈氏拾掇拾掇就行。

國公府的底子厚,家裡女孩子又多,給她們可準備了不少東西,先把好的都挑出來給錢敏君用,這樣的婚事,人家看的可不是錢文仲的排場,而是榮陽國公府的。

錢文仲夫婦原本想著有多少錢辦多少事,但錢玢如此盛情,他們也只好謝過收下了。只是背地裡說起洛笙年來,倒是平添了幾分好感。

“那孩子也真是實誠,竟然能想出這樣的點子替咱們長面子,可見也是受過挫磨的,和那些尋常的王孫公子可不一樣。”

瞧石氏再次喜滋滋的誇起她的準女婿,錢靈犀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背過身跟錢敏君咬耳朵,“我現在可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錢敏君在這個問題上可不跟她站在一條戰線上了,把她臉一擰,“大哥莫說二哥,等你以後找個女婿,我倒要看看你娘是什麼態度。”

“敏君,你怎麼又跟你妹妹動手動腳起來了?”石氏沒聽見女孩們的悄悄話,只是看著女兒動作,很是不喜,“這眼看就是要嫁人的人了,還這麼沒規矩!”

錢敏君很委屈,好心好意維護母親,怎麼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但看著一旁錢靈犀的促狹笑意,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再開口解釋的話,只會惹來母親更多的責備。因為這本就是一時口角間的兒戲,錢靈犀還小,就算是說錯了話,她這個當姐姐也不能太計較,否則就失了姐姐風範,是沒有氣度的表現。

她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錢靈犀總說錢綵鳳會欺負她了。因為年紀小而得到各種偏袒,這樣的丫頭就活該被人欺負!偷偷衝錢靈犀瞪了一眼,錢敏君到底不敢再當面爭執下去,老實承認了錯誤,回房做針線去。

她前腳剛走,趙庚生後腳上門了,見了石氏先規規矩矩行了一禮,然後問起,“我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