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那麼現在,就請趙公子離開吧,別跟我這不懂事的人說話。少陪!”

她也不等趙庚生離開,先自轉身走了。趙庚生看她的背影,心中也是一樣生氣,明明來前不是這樣想的,怎麼弄成這樣了?

可這件事趙庚生卻不覺得自己有錯,在他看來,錢靈犀就應該是他的妻子,那麼既然遲早都是要嫁給他的,先繡個荷包又怎麼了?放在他身邊做個念想,不是挺好的麼?

氣鼓鼓的拉開門,悶頭往外走的趙庚生忽地聽到有人喚他,“是……趙庚生?”

呃?趙庚生猛地一抬頭,就見對面站著一位白淨書生,明顯是剛剛洗漱過,一襲清雅的淡藍色交領長袍下露出一雙嶄新的官靴,但神色間還有些沒洗淨的風塵疲憊。

趙庚生頓時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深身的毛都快炸起來了,“你!你怎麼來了?”

對面的書生吟吟一笑,“愚兄不才,不如趙兄弟似的高中進士,金榜題名,只是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蒙皇上聖恩,選派愚兄來九原知府,授正八品府經歷一職。雖然位卑官小,但愚兄不敢耽擱,一路風雨兼程趕到此處。方才到知府衙門去辦了手續,領了印信,這不就來拜會故人了麼?”

嗷!趙庚生抓狂了,這真是前門驅虎,後門來狼,才走了一隻白孔雀,又冒出一個更討厭的!

京城。

西城區南邊的順承門外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衚衕,與別處的衚衕不同,在這裡遊走的行人時常能聽得到朗朗的讀書聲或是彈琴吹奏之聲。

熟識本地的老人家時常會熱心的告訴好奇的外地人,“咱們這個地方離貢院近,來往的可都是有身份的讀書人。雖在外城,但房租卻比裡面便宜了一半,大爺要不要租房子?我家正好還有一個空鋪,您可別嫌擠,旁邊那位可是正兒八經的舉人呢!”

那明顯操著南方口音的外地漢子便問。“那我跟老丈打聽一下,誰家住了位姓唐的公子麼?”

老頭兒笑了,“這我哪兒知道?咱們這地方少說也有二三百戶人家了,成天來來往往的讀書人不知多少。您要是尋人,可真得費些功夫,要不要在我家先住下。慢慢的找?我那房租不貴,只要……”

那南方漢子擺了擺手,摘下頭頂的斗笠扇了扇風,又抹一把頭上淋漓的汗水,一家家打聽去了。

老頭兒不覺搖頭,小聲嘀咕,“這又不知是來尋哪個不肖子還是書呆子的。唉,落了榜怎麼就不回家,都賴在這京城,讓家裡供給著容易麼?”

可抒發了一回感慨,老頭兒繼續去找那揹著包袱的外地人推銷去了。若是有書呆子或是不肖子,只要他們付得起租金,老頭兒還是要租的。

南方漢子頂著烈日執著的打聽了半晌,終於給他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大嬸,偷偷的指著一處門臉較為整齊的宅子道,“你若是要找人,就去這些會館打聽。那些讀書人只要是還在京城落腳,多半都會到家鄉會館去留個地址,以備不時之需。凡是一應會館。上面都有牌子註明。噯,你識字不?”

南方漢子連連點頭,“識得的。會寧府的會館,您知道在哪兒麼?”

大嬸把他拉到一旁,低聲告訴他,“會寧府的會館就在後面的第四條金井衚衕裡。不過你能告訴我,你是去幹什麼的?”

見這大嬸很是熱心,南方漢子沒有遲疑的告訴她,“找我女婿。早來信要他回家成親的,可至今不見人影,只好讓女兒先嫁了去,可至今連女婿什麼樣兒都沒見過。家裡擔心怕是他出了什麼事,我這不就找來了?”

大嬸搖頭嘆道,“真是作孽哦!不過你放心,只要在京城,多半不會出什麼事。只是——”她忽地掩住口不說下去了,只道,“你若到了會館找到人了,可千萬別說是來尋女婿的,就說是老家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