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

“變成這樣子?我變成什麼樣子了?”

錢靈犀換了種問法,“你記不記得你的誰?錢文佑你認得嗎?林月虹?錢揚威錢揚武,還有錢綵鳳。你都知道嗎?”

錢敏君抓了抓頭,想不起來。錢靈犀有點頭痛,上一世她離家時不過六七歲大小,估計好多事都記不清了。那和自己生活時。她有沒有什麼印象特別深刻的?

錢靈犀想了半天,猛地記起一樣事物,“你還記得甘露餅麼?從前我們在嵊州,你最愛吃的那個?”

錢敏君還是想不起來,錢靈犀惱火的道,“憑什麼連錢慧君都記得,你卻……你怎麼了?”

錢敏君在聽到錢慧君這個名字時,表情變得非常古怪,喃喃的跟著她念,“錢……錢慧君?”

“你記得她?”錢靈犀大喜,“那你記不記得我?我叫錢靈犀啊!從前我們三個一起長大的。”

“錢……靈犀?”錢敏君似乎覺得這個名字也有點耳熟,卻想不起來。錢靈犀只好跟她說起錢慧君,“那你還記得錢慧君嗎?長得挺秀氣斯文的一個女孩,她會彈月琴……”

猛地,錢敏君渾身一震,“不要彈琴,不要彈琴!”

“你怎麼了?”錢靈犀扶住她,就見她雙手抱頭,緊緊捂著耳朵,臉現恐懼之色,“我不聽,不要聽!我不要走到水裡去,我不能去!”

錢靈犀震驚了,腦中如電光火石般閃過,連珠炮般發問,“當年你是怎麼落水的?是不是跟她彈琴誘你落水的?她為什麼要害你?”

“我……我不知道。”錢敏君又急又怕,“我想不起來了,我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可這樣的回答,卻已經證明,她就是當年的錢靈犀了。

錢靈犀不忍心再逼她了,好言安慰一番,就要送她回去。可是想起一事,又問小白毛,“可不可以讓她不要記得今晚的事情?”她怕這丫頭想起些不好的回憶,會不快樂。

當然可以。小白毛輕輕拍了拍錢敏君,她頓時安靜了,宛如什麼也沒發生,靜靜的離開了。而水面上,依舊平靜無波,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錢靈犀終於確信了,這個空間隨著小白毛的進步成長了。她現在除了可以輕鬆的進入別人的夢境,還可以操縱她的記憶,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在有需要的時候,更加方便的窺探人心了。

可是光窺探到有什麼用?她又不能改變人的成見。就好比石氏,現在就對她的出現懷著深深的敵意,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接受自己?

錢靈犀糾結了。

錢文仲是真的傷心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會因為區區一個名份問題就跟自己翻臉,還對錢靈犀那樣,這也未免太小氣了。

“靈犀是誰?她是我從老家帶回來的親侄女兒!你以為我到錢家去,隨便張張口人家就肯把女兒交我帶來麼?你別看人家窮,可我們老錢家不幹那趨炎附勢的事兒!何況你相公我算什麼,一個待罪要去守邊關的官員,誰願意沾惹上我這麻煩?你以為你能給人家過點好日子,人家就要感恩戴德的跟你來了麼?做夢!”

他說著也生起氣來。錢靈犀再怎麼說,也是他們老錢家的人,現在給石氏這麼不待見。那就是瞧不起他們老錢家!

“人家一大家子人原本過得開開心心,和睦得不得了,根本不同意把女兒給我。只是那孩子心眼好。跟我也投緣,聽我說起敏兒的事。當時就哭了。是她自己跪著求了一大家子,放她出來給敏兒作伴的。當時那一大家人哭得,是塊石頭看得心也能融了。當時那情形能讓我說什麼?咱們家有什麼能給人家的?我只能給這丫頭一個更近些的名份,好讓他們家的人放心,肯讓她隨我來。難道我做錯了嗎?你要覺得我錯了,我這就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