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要你送什麼貴重之物,一些尋常禮品,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唐竟熠給數落得只覺顏面無光,嫌石氏小題大做,可要他認真反駁卻又不敢,於是只得嘟囔著敷衍,“那我有空再去吧。”

錢靈犀聽及此,卻是觸動心事,心想不如就找這藉口去走一遭了。

“嬸孃既然提醒,我倒忘了給房亮哥哥的節禮還沒送呢。他來了這麼久,我也沒去他家瞧過,若二姐無事,能陪我一起去走走麼?嬸孃,這樣可合禮數?”

唐竟熠聽說錢靈犀想去,聽這意思似乎還要撇開石氏,那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既然妹妹要去,那姐夫就陪你去吧。”

他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他對小姨子的心思,可錢綵鳳聽著只覺膈應得慌,才要拒絕,卻聽石氏說話了,“既然你這麼有興致,那我就陪你們去走走,省得成天懶怠在家裡,也不怕人說道。另你記得家裡的幹桂花沒有了,路上提醒我去買些回來,到時無論是做糕還是煮湯,咱們家都喜歡那個香味。”

有石氏保駕護航,那錢靈犀就去得更安心了。只唐竟熠覺得甚沒意思,有石氏這尊大佛立在中間,他哪裡還有搞鬼的機會?

“嬸孃既懶怠得動,不如就在家歇著吧,這大毒日頭,我們幾個去就得了。”

石氏卻瞧了他一眼,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這是悶得慌,也想出去走走呢。你們若是要走了,又不讓我去,我在家可就更悶得發慌了。不過眼下天色還早,咱們也不著急,靈犀你進去收拾收拾,我把晚飯提前安置了,咱們再走。”

錢靈犀甜笑著應了,順手就把錢綵鳳給拖進屋了,石氏自去廚房指點,把唐竟熠一人晾在堂屋,好生無趣。足足喝了七八杯茶,才總算等到石氏準備起身。

又是梳妝打扮,又是命人僱車,好不容易才等到出門,唐竟熠心頭本就堵著一口氣,再瞧著那從外頭僱來的車子,更看不順眼了,“眼下嬸孃也是正經王親貴戚,怎麼連輛馬車都沒有?這也太寒酸了吧?”

石氏正色道,“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越是王親貴戚,越要謹慎言行。再說老爺雖做著官,卻是兩袖清風,家裡有一輛車已經足夠了,自然得先緊著他們辦正事的人用,咱們不過尋常閒逛,要那麼好的車幹嘛?當然,竟熠你是讀書人,自然講究身份,我讓人給你僱了一乘小轎,咱們先去買些禮物,你慢慢來。”

她懶得再理此人,帶著錢靈犀姐妹,自顧自的上車走了,剩下唐竟熠一人坐著小轎,風雅是風雅了,只可惜如今大熱的天,轎子能遮陽,卻四面不透風,悶在當中熱氣騰騰,跟蒸桑拿似的。就算開了轎簾,也生生捂出一身痱子來,反不如馬車輕快涼爽,愜意得多。

因有錢綵鳳在場,錢靈犀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幸災樂禍,只是悶在心裡偷著樂。錢家馬車不夠用是事實,一輛好些的自然是給錢文仲了,他年大體弱,又要上衙門辦公,眼下不在軍部,不怕受高傑拿捏,早就棄馬從車了。另一輛稍差些的人貨兩用車,給了錢文佑一家忙生意去了。

石氏算得可精,她們常僱的車跟那車伕談久了,包月算錢也不甚貴,而這車雖是外頭的,但那車伕也是做富人買賣,內裡精緻乾淨,也不算差了。錢靈犀一行輕鬆愉快的去買了幾樣禮品,然後到了房家。

為了當差方便,房亮租住在離衙門不遠的一所小院子裡。這套院子是從個大院子拆分出來的,只有兩明一暗三間房,當中圍著個十來步方正的小院子,在門口搭了間小小耳房,便是廚房了。麻雀雖小,但他們主僕人少,也儘夠住了。

房子收拾得乾淨清爽不說,院裡還種了一溜白紫相間的馬蓮花,在這初夏開得正是精神,也給不大的屋子增添了不少生機。

房亮不在,家裡管事的就是他叔送來的那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