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死了。”

“你不是符師嗎,也沒見你用符。”

“……”

“你一個符師用什麼刀?有毛病。”

“……”

“你畫的符能保平安嗎?能鎮鬼驅邪嗎?”

“……”

“哇,這麼高冷?是不是當了符師都這樣?送我一張符,保保平安。”

李季安上完藥,安心閉目養神。與沈梅莊一戰,不過短短几個呼吸,他的元氣近乎耗盡,也受了內傷,所以他很疲憊,楊雄的聒噪在耳邊開始變小、變小,隨著車身搖晃,漸漸入睡。

鎮遠關外的察布大祭司要求入關,他敏銳地感知到了天地元氣的變化,推演出沈梅莊全力一擊的威力和境界。他真的很擔心公主的安危。

守將馬玩很為難。他不太想拒絕這位大祭司的好意,卻也不敢私自放他入關。面對深不可測的大祭司,要不是城牆上有床弩和陣師,他真的不知道能否守住這裡。

他派出使者婉言謝絕了大祭司的好意,並奉上十罈好酒和一百斤茶葉,以及若干稀罕的新鮮果蔬。

呼衍察布當然知道這些禮物的意思,微笑著來到關前。

城牆上的嘈雜聲立起,巨大的床弩開始上弦,弓弩手就位,鉤鐮槍上牆,刀斧手列隊。鍋裡的熱油正沸騰,整齊地碼放在牆邊的滾木擂石開始搬動,城牆下的投石機也依次就位。

“我不是來攻城的,將軍不必緊張。只進去我一人,去看看那裡發生了什麼,若公主有難,我自當出手相救。”

,!

“謝過大祭司,”馬玩的喉嚨有些發乾。在他眼裡,這比來了十萬草原騎兵更讓他發怵。“不過小人沒有權力私放大祭司入關。公主現在我國境內,安全有我軍隊負責,大祭司不必擔心。小人已飛鴿傳書大將軍,想必很快就會有回信,請大祭司稍待。”

“有行刺。刺客不會等那麼久,若公主出事,大將軍也難辭其咎。”

“果真如此,大將軍自會領責。”馬玩賠笑道,“大祭司等等看,我給您搬把椅子來。”

“將軍,請放行。公主不容有失,我必須前往。”察布一邊說,一邊靠近了城牆。

城牆上的床弩緩緩轉動,對準了他,鋒利的箭簇上有倒鉤,並篆刻符文,可以很好地破甲,也可以對付修行者。

“大祭司請留步。”馬玩的聲音開始有些強硬,“你我兩國交好,公主正在和親的路上。祭司此舉,大有挑釁之意,有傷兩國和平。”

“我說了,就我一人前往。將軍不放行,我只能闖關。”

“大祭司自重!”看著察布腳步不停,馬玩厲喝到,“若是再進一步,休怪我等!”

察布不再言語,低頭走路。

馬玩搭弓,一箭射出,落在察布身前三尺。“若越過此箭,視同攻城!大祭司三思!”

察布身後的騎兵一陣呼喊,紛紛拔刀。

“怎麼辦?”譚攸寧低聲問道,“真的打起來嗎?”

馬玩沒有回答,拉弓對準了察布。

察布感受到了城牆上的符陣波動,不以為意,跨過了那支箭。

馬玩手中的箭瞬間射出,箭頭的鳴鏑發出淒厲的聲音。

開戰!

城牆上的狼煙被點燃,大小堡壘的狼煙依次升起,向南方示警。

馬玩當然不指望那支箭能對察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床弩可以,尤其是陣師催動的床弩。

巨大的弩箭伴隨著呼嘯,準確地射到察布的胸前,萬眾矚目之下化作一堆碎屑,隨風飄落。城牆上計程車兵看到這一幕,震驚得無以復加,而察布身後的騎兵則開始歡呼,縱馬趕來,開始衝城。

正常來說,騎兵攻城不佔優勢。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