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伸出手,彷彿輕輕撥動萬物之琴的卓爾一卓,召喚出靈魂的源力。

而正當他們三人迎來那神秘的心靈感應之際,四周的湖面忽然激起漣漪,宛如流星劃過夜空,一瞬的光景竟化作一片璀璨的銀輝移動,恍若透過靈魂之窗對映出的明晰之景。

在這空靈而玄妙的境地,易文貴心靈之眼徐徐睜開,他渾然忘記了周遭世界,無盡的宇宙之力融入心靈,就如尋得宇宙的一則史詩,他竟攝入那過往與未來的交集。

似乎他所能感知的,並不僅是此刻與場所,他與柳靈、石毅繼續席上而坐,卻感受到無數靈之觸角,彷彿在聆聽或品味一種瀕臨一切且又無可名狀的樂章。

此時,某種未曾有覺的悸動從耳畔傳來,宛如無聲的召喚,勾起一種求知的渴望,拉住心面嘗過著不可思議的真實。

易文貴眸光閃動,便似在眼前映得柳靈微微露出疑惑,她的目光溫柔中帶著些許緊張:“你也感受到那道呼喚了嗎?”

那種無法言喻的蓮花盛似乎正無聲消融于丹田中,微妙如韻律,置身乾坤,消失伴隨著潛行。

他也心有所感,柔和地應和:“這股呼喚,比起幻景中的可怕經歷,要來得溫和如歌,卻是如此的貼近心靈。”

“而且,它似乎在逐漸增強,像是要帶我們看清真相。”

石毅亦感受到那份潛藏的能量,自然也不甘沉默。

他揮動著無聲的鐵斧,似在劃破虛空,無聲無息,諜變於風影間,仿如真金剔鑿一般的光輝。

然而,凝神返觀之法,即便看似如此的平和,實則展現其鋒利如刃的另一面。

在這種心靈化境之間,似暗流潛伏的陰影逐漸顯現。

在那星光示現的邊緣,易文貴敏感地察覺到一絲異動,那是一種詭譎不定的靈動感,仿若是玉宇的箭羽正在橫空飛渡,輕掠間,將整個秘境劃得細碎無形。

那影若鬼魅觸擋不可見,似乎欲將他從這一切真諦的覺悟中扯回。

他用力眉頭緊鎖,心魂搖動,並且悄悄對柳靈與石毅示意,眼神氣場之中蘊藏的巨定與固關如磐石,以求彼此不會為外物所動,與此間光景對立。

他心中明瞭,那是自太虛之靈中而來的陰影化體,欲妨礙他們尋得星輝之淨。

即便如此,三人互相牽引,以心靈護佑築嶺,彼此攜手無慾無求,心如止水,一步步衝破無聲無息的玄妙障礙,無聲間如水波載引,抵禦那不顯的誘惑。

驀地,一段無字之詩陡然在心靈投射,化作無影鎖鏈,叩動在他們心靈的深處,竟將易文貴的思慮引入無窮藏納之所,使他心神乍有動搖。

他知是凝神返觀術的作用開始顯現,但心一無別慮,只合抱命之全力,盼真切之賜。

與此同時,柳靈看到一束光影如水波起伏,如同步入一個深邃的夢境。

在那裡,她望見自己的過去,彷彿無盡沉寂的黎明,閃爍著對生活的熱烈渴望。

那些模糊的面影,讓她不自覺地伸出手,仿若要抓住那流逝而無可挽回的記憶。

而石毅也恍然若有所思,回憶起已然悠然逝去的激情,縱然千折百轉,把豪情心志化作虛谷遊浮,他仍舊持守著氤氳不滅的正氣。

他雙目炯鏘放去無餘逝,似在這一瞬間醒憶自己何為而生,那些剛烈與勇敢不讓英雄的愚樸。

在這一瞬,心靈的深處徹底被盪滌,似一睡數千年,然饗那古老之泣,轉換成星之智慧的原聲,正復始重歸他們耳側,化作破鏡之光,散播於心聲之辨。

易文貴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彷彿久負重擔的旅人,在飄然而至的大地上撿回曾珍重的責任。

在那蔚藍的星空,他似乎望見一個虛空中的自己,目光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