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說起宋長文,宋集薪眼神頓時柔軟不少,笑道:“江寧那地方,都是一群鄉野刁民,小少爺這些日怕是沒吃好睡好,前些日子蘇州有一小吏送了些太湖三白,正好等少爺回來讓他嚐嚐鮮。”

正打算回屋子裡小酌兩杯,府門卻像是擂鼓似的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響聲,大管事宋集薪頓時就來了脾氣,罵了一句,“敲魂呢敲,窮急吼吼,死人了,還是怎的。”

給門房使了個“開門”的眼色,宋集薪不情不願地又掉了頭。

府門一開,就見腰間別刀的中年漢子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快引我去見總督宋大人。”

宋集薪上下掃了一眼風塵僕僕的中年漢子,怒聲喝道:“哪裡來的二五辣子,敢衝闖總督府,活膩味了不成!”

“管事,我乃江寧府都鈐轄李佩奇。”

李佩奇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焦急地道:“十萬火急,有勞速引我去見宋大人。”

“哦,原來是李將軍。”宋集薪輕蔑地看了一眼楊佩奇,都鈐轄大小也是掌管一州府兵的官,行事如此冒失不懂規矩,難怪江寧亂成了一鍋粥。

連一個武官都管教不好,看來薛安國那廝也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宋集薪向來不喜江寧,尤其是自從薛安國倒戈之後,更是對江寧的官員沒什麼好臉色,“我家大人已睡下,李將軍不妨留下名刺,等大人有空召見,再來吧。”

見宋集薪有意刁難,李佩奇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大管事,宋公子出大事了,你若再阻攔,後果自負。”

宋集薪神色驚慌,轉念一想,宋家子孫,淮東總督之子,江寧何人敢動,和跨國少爺多謀善斷,行事穩重,能出得了什麼大事。此人莫不是大言炎炎,想讓我引他去見老爺吧。

不過此事畢竟涉及宋長文,宋集薪也不敢大意,又問:“你說我家少爺出事了,可有何憑證?”

李佩奇將一物丟出,宋集薪伸手接過,低頭一瞧沾血的美玉,一眼辨認出了是宋長文的貼身之物,頓時驚懼不已。

想當年,這枚平安扣還是他親自給剛會走路的宋長文戴上的,宋長文戴了二十年,從未解開過。

宋集薪心急,一把揪住李佩奇的衣領,質問道:“說,我家少爺怎麼了!”

“大管事,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宋集薪二話沒說,吩咐門房緊閉大門,不得放任何人進來,隨後緊攥住李佩奇的胳膊去見宋闕。

……

“你說什麼,文兒死……死了。”

宋闕突聞噩耗,溫潤儒雅的臉龐僵住,隨後迅速被悲傷與憤怒佔據,渾身顫抖不止,手中的杯盞都握得四分五裂,“巡鑑司,他……他怎敢傷我兒性命!”

“宋大人,長文公子失手殺了薛大人後,本來是可以離開江寧的。誰料被那該死的巡鑑司撞見,任長文公子百般求饒,巡鑑司卻無動於衷,更揚言要剷除淮東宋閥。”

李佩奇一拳打在石柱之上,懊喪道:“可恨李某不是巡鑑司的隨後,不然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長文公子死於巡鑑司的魔爪之下。”

“剷除淮東宋閥?巡鑑司,你好大的口氣。敢傷我兒性命,便是有武德司撐腰,我也要你灰飛煙滅!”

宋闕目眥欲裂,臉變得猙獰無比,緩緩轉頭,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死死地投向了李佩奇,片刻後,才道:“李將軍高義,你冒死前來送訊,宋某感激不盡。只是不知,李將軍甚為江寧府都鈐轄,有大好的前程,為何還要與巡鑑司為敵呢?”

李佩奇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暗暗心驚,宋闕不愧是宋閥家主,淮東總督,即便面對喪子之痛,卻還能迅速的冷靜下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說來慚愧,李某曾與黑龍寨有些瓜葛,巡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