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驚喜的態度讓李晶雅很是受用,被人誇獎總是讓人開心的,但是她沒有打腫臉充胖子。

她也希望自己是個很厲害的人,什麼都能輕鬆學會,可惜她不是,硬要假裝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不願意。

她解釋道:“我只能說一些簡單的法語,稍微複雜點的,我就只能聽,不能說了。”

她一用法語說起長難句、複合句,就錯漏百出,所以她寧願不說。

這位粉絲回想了一下,李晶雅說的那幾句法語,結構都非常簡單,沒有使用任何複合句式。

這些她在李晶雅主動提及之前沒發現的,這是因為李晶雅的口音太巴黎了,就是巴黎街頭會聽到的口音,還是那種比較追求時髦的年輕人會說的那種。

她讚歎道:“你的法語非常標準,我還以為你在巴黎生活過。”

李晶雅肯定了她的猜測:“我確實去過巴黎,我小的時候,每年都要去巴黎待一段時間,學芭蕾。”

巴黎歌劇院可是芭蕾舞界的一大聖地,在李晶雅六到十二歲的這七年間,她每年都要去這裡進行一段時間的集訓。

李晶雅沒有正經學過法語,她的法語都來自於對他人的模仿,比如她的芭蕾舞老師伊麗莎白,比如李泰和。

伊麗莎白是法國人,李泰和是在歐洲長大的,他對多種語言都有涉獵,他還曾經認真考慮過是否要去法國讀大學——法國和美國是數學界的兩座山峰,都在少年李泰和的選擇範圍內。

語言環境複雜的歐洲就是這樣,歐盟大概有一半的人會兩門以上的語言。

這倒不是因為歐洲人普遍有語言天賦,而是環境使然。

在歐洲,跨國婚姻很多,在一個核心家庭(父母雙方與其子女形成的小型家庭)裡,夫妻雙方的母語可能是不一樣的,那麼在這個多語種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大機率能同時掌握父母雙方的母語,再加上學校要求,有些人甚至能在成年時粗略掌握六七種語言,精通其中的兩三種。

在歐洲這種多語言環境裡,只要有語言天賦,很容易被發現,新加坡也是這種情況。

其它地方的人也不乏語言天賦出眾的人,但是他們的生活環境並沒有足夠的條件將他們篩選出來。

說起來,李晶雅可能是有點兒語言天賦的那類人,她在生活中會不自覺地注意周圍人說話,她還會去猜這些是什麼意思,也會嘗試去分辨其中的結構、音節。

多聽幾遍後,她就會開始模仿,李泰和是個細心且包容的家長,這時,他會細心糾正她,也會配合她玩一些情景小遊戲,雖然他不怎麼情願。

李晶雅就是這樣學了點法語的皮毛,她的西班牙語也是這麼學的。

語言這東西,不就講究一個環境和模仿嗎?

但是這樣的學法,水平自然不可能會有多麼精深,如果讓她去考級的話,她肯定是考不過的。

就像在每個國家都會有些語文成績不好的人一樣,李晶雅的水平是否能夠得上這些人都是存疑的。

她能聽,說稍微差點兒,至於讀寫,那就要差出好幾個等級了。

李晶雅的法語詞彙量儲備實在捉襟見肘,就這,還要多虧了法語裡有很多英語的舶來詞彙,不然她的詞彙量還要砍半。

她連用法語從一數到一百都做不到。

雖說法語計數原則實在奇葩,但這也能說明李晶雅是真沒系統學過法語。

當然芭蕾專業詞彙是個例外,伊麗莎白教芭蕾時,所有的專有名詞都用的法語,李晶雅反倒是對這些法語詞彙對應的英語詞彙不怎麼熟悉。

李晶雅和這位粉絲用法語聊了一會兒,她認為這樣能更好展露自己對粉絲的誠意與包容。

粉絲服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