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中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那兩名充當先鋒的老兵,遠遠地便瞧見了張好古正佇立在永定門外。他們快馬加鞭趕到近前,然後翻身下馬,恭恭敬敬地對著張好古行了一個大禮。其中一名老兵轉身朝著來路疾馳而去,想必是要回去通風報信;而另一名老兵則穩穩當當地站立在了張好古的身後,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嶽。

此次前來迎接的可不單單隻有張好古一人,黃祥、袁飛以及吳大寶等一干人也緊緊跟隨其後,一同走出了永定門,並整齊劃一地站在了張好古的身後。此外,還有另外兩名老兵分立兩側,手中牢牢牽著眾人的馬匹,靜候著主人的差遣。

沒過多久,只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雲霄,原來是成均騎著一匹駿馬飛奔而來。待到他看見張好古時,動作利落地飛身下馬。先前等候在此的那位老兵趕忙上前一步,從成均手中接過韁繩,而後小心翼翼地將其與自己所牽之馬一併帶到了一旁安置妥當。

成均面帶微笑,雙手抱拳,向著張好古深深一躬,朗聲道:“成均拜見張大人!此番出行,託大人洪福,總算順利完成使命,成功接回了老太爺和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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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辛苦成均大哥啦!小弟張好古在此誠心誠意地向您道謝。關於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成均大哥以及諸位老兵大哥們所展現出的忠勇無畏,實在令我深感敬佩和欣慰啊!等咱們到家之後,成均大哥您儘管前去領取銀子,然後分發給各位老兵大哥們。至於給您的那份酬勞嘛,我會親自送到您手上的。”

“哎呀,致遠如此客氣作甚?咱們都是自己人,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哈。”成均連忙擺手說道,“我的那份就不必麻煩了,一家人哪能說兩家話呢?”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只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兩輛馬車在幾位百戰的老兵護衛下,徐徐駛來。待馬車緩緩停穩之後,車門被輕輕推開,率先下車的竟然不是別人,而是張老太。這位裹著小腳的老太太此刻卻是走的飛快,那滿含熱淚的雙眼緊緊盯著張好古,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無聲無息地滾落下來。可不是嘛!整整三年時間未曾見過自家寶貝兒子一面,想當年她和老伴兒老來得子才有了張好古,生下他時夫妻倆都已年近四十。正因如此,老兩口對張好古可謂是百般寵愛、極盡溺愛之事,久而久之便將從前的張好古養成了一個驕橫跋扈、不知是非善惡的紈絝子弟。卻是不知此時的張好古非彼時的張好古,一個皮囊,兩個靈魂,只不過真正的那個卻是灰飛煙滅了。

老太走的飛快,到近前時卻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著來到到張好古跟前,微微仰起頭,目光緊緊鎖定在兒子身上。她那雙佈滿皺紋、略顯乾枯的手,一遍又一遍輕柔地撫摸著張好古的臉頰,彷彿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將分別三年來所有的思念與牽掛都傳遞給他。然而,儘管老太極力剋制,但淚水還是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無聲無息地洶湧而出,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很快便浸溼了衣服的前襟。

張好古被母親的深情所觸動,眼眶也漸漸泛紅溼潤起來。他靜靜地站立在原地,沒有絲毫躲閃或抗拒,任憑張老太將自己的臉龐摩挲了一遍又一遍。畢竟,已經有整整三個年頭未曾相見,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如何能夠割捨?對老太而言,張好古就是她的心肝寶貝,是生命中的全部寄託啊!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張老太爺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開口道:“老太婆呀,差不多得了吧,別再這兒哭個沒完沒了啦!這麼多人瞧著呢,你這樣豈不是讓兒子臉上無光嗎?要曉得,咱們兒子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官吶,其官職可比縣裡的縣太爺還要高出一截呢,跟濟南府裡的那些大老爺都是平級的喲!可不能因為你的失態而有損大老爺兒子的威嚴吶!”

說罷,只見那張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