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人註定不能有好的結果,那就希望爛掉的一切平等的降臨在每一個人身上。

這是婁嘉石寫這部劇的初衷。

*

最關鍵的一場戲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開拍的。李洛調整了非常久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讓心情壓抑到了極點,想要找到皮筋斷裂的那一個點。

隨著曾導的一聲“action ”,最難的一場戲就開始了。

丁遠航轉過頭來看著對面的家長,“我不需要你賠錢,你賠我女兒一隻眼睛就好了。”

對面家長覺得莫名其妙,“那怎麼賠?講到頭你不還是要錢。”

“沒事,不用錢。讓我也摳爛你兒子一隻眼睛就好了。”

丁遠航看著對面的人,嘴角向上勾了勾,像是找到了最佳的解決方法。

當法律和制度不再幫助弱者,那麼紗仁也成了最合理的選擇。

對面的家長感覺自己像是在一瞬間看見了一個瘋子。

巖城,午後的太陽很大很曬。

丁遠航卻感覺自己在一瞬間漂浮了起來。

所有的苦悶煩躁都在瞬間消失了,只剩下無須試圖捕捉的實體。

簡單來講,丁宇航,爽到了。

丁宇航看見對面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臉色變得很蒼白,而他手上緊緊抓著的那個小孩也從一開始的狐假虎威變得慌張,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人都是脆弱的,拋掉權力和財富的外衣,裡面都是破爛而又不堪的腐肉。

小雅還在醫院裡,妻子正陪著小雅,不知道最後的情況會是什麼樣。

反正小雅和妻子都不在,只有他一個人,丁遠航想。

丁遠航蹲了下來,蹲在那個小男孩面前,和他面對著面,眼睛看著眼睛。“我覺得你眼睛挺好看的。如果我們小雅的視力真的恢復不了,要不就把你的賠給我們小雅吧?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學過的吧?雖然你的眼睛跟我們小雅比還是差了點。但我到時候跟小雅說說,讓她將就用用吧。”說完把手向前伸,做出了一個要摳小男孩眼睛的樣子。

“你瘋了嗎?”家長一把拽過他的小孩,讓小男孩躲在他的身後。

丁遠航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躲在家長後面抖得已經快要嚇傻了的小孩。“怎麼會呢?這一切都這麼有科學依據呢?明明我才是有道理的一方不是嗎?這副眼睛早晚都是我們小雅的。你現在不讓我摳,我遲早也會把它摳下來,除非你能管你兒子一天24小時。”

“瘋子。”對方覺得不能在和他糾纏,火速帶著他的兒子逃離了。

丁遠航轉過頭去,看著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的班主任。一開始的時候班主任還試圖當和事佬,想要幫著對方家長把事情調節好,但到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知道她的工作多半是已經要保不住了。

“班主任請放心,除了你的工作,我還會一直告學校,告到學校倒閉為止。”

丁遠航轉頭走了出去。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他領導的電話,讓他緊急回去加一個班。

原本學校裡的事就事發突然。

丁遠航請假的時候也只說了是女兒學校裡有事,沒有說具體的事項。

領導電話打過來,第一句就是罵人,問他為什麼還沒有回公司上班,再不回來就要算他今天曠工。丁遠航說,“曠工就曠工吧,這個破班誰他媽愛上誰上。”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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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砸吧砸吧嘴,還是對這個劇情理解無能。

“我還是覺得變化有點太快了。他女兒的事情對他影響有這麼大嗎?我感覺他直接變了個人。”

“因為他之前隱忍原本就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