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立刻側身倒在他大腿上,含混地說:“佔個便宜。反正我不嫌棄你,你要是嫌棄我的話就忍著。”

“無賴。”嚴宵寒失笑,伸開腿讓他趴得舒服些。

傅深閉著眼指揮道:“拿件衣服披上,順便也能把我蓋住,彆著涼了。”

嚴宵寒“嗯”了一聲,將火邊烤乾的中衣拿下來,給他蓋上,自己則脫掉溼衣,赤著上身穿上外袍。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他低聲說,“夜裡警醒些,察覺到不對趕緊跑。”

傅深回以一個大呵欠。

見他困了,嚴宵寒不再說話。兩人一坐一臥,閉目養神,靜靜地等待天明。

半夜火堆熄滅,雨仍未停。傅深背後傷口被水泡了,不可避免地紅腫發炎,夜裡發起低燒,凍得牙關打顫。嚴宵寒見勢不妙,也顧不得逾不逾越,託著傅深的腦袋將他扶起來,令他側對自己:“來,坐我腿上……腿蜷起來。”

傅深昏昏沉沉,讓幹什麼幹什麼,乖的不得了。嚴宵寒穿上半乾裡衣,讓傅深蜷進自己懷裡,兩件外袍蓋得嚴嚴實實,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取暖。

嚴宵寒一手摟腰一手攬肩,護在背後防止他掉下去。傅深伸手抱住他的腰,臉頰枕進肩窩,自己找了個舒服姿勢,終於消停了。

“還冷嗎?”

“不冷。但是我餓了。”

“……”

“沒吃沒喝,又冷又餓,咱倆落到這個境地,都怪你。”

“嗯,怪我。”

“讓你抓逃犯,這回好了吧!逃犯沒抓住,還被野豬拱了……你回去會不會被罰?”

“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有個義父,沒人敢罰我。”

“你是你,義父是義父,老提他幹什麼,”傅深嘀咕道,“你親爹呢?”

嚴宵寒忽地沉默了。

許久後,他才低聲說:“我沒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