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不能說話叫不住她,只能拼命的跑上去,前方阿零正走著,忽然聽到身後悉索的動靜,她詫異回頭,一眼對上了那雙仍舊帶著些鮮紅的眼眸。

那雙眼裡透著堅定,還有一些更加複雜的情緒,步子一頓,下一刻琉璃已是趕了上來一把拽上了阿零的衣袖。四目相對,琉璃用眼神認真的示意了阿零一下,然後拉著她往樹林外走了幾步來到了遊樂場的沙坑邊,在阿零微微不解的目光中撿起了一根木棍,飛快在沙地裡寫起字來。

夜已經有些深了,天邊的新月再次從雲層厚探出頭來,灑下清清冷冷的光。垂眼,望著沙地上一筆一畫的清晰字跡,阿零本還淡淡微揚的眉眼一點一點沉寂了下去,隨著文字的增加,最終化作了一片靜默。

耳邊的蟬鳴聲聲褪去,只餘下了樹枝滑過砂礫輕輕帶起的摩擦聲。墨瞳追隨著樹枝移動,直至那最後一筆落下,那青黑如玉的眼眸凝視著地上的文字已是再也無從反應,一瞬不瞬的濃黑長睫之下,暗如子夜的一雙眸子微微緊縮,流露出的情緒,驚異中,帶出了無盡迷茫。

——

耳邊輕柔的夜風一瞬刮過臉龐揚起額前的髮絲的那一刻,趴在符紙之上御風而起的阿零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已經隨著靈氣漂浮到了半空中,先前是如何掏出的符紙,又是如何誦咒躍上長空的,她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低頭,恍惚望向身下高高低低的大廈樓頂,阿零有些微微失神,一個不慎符紙隨風一蕩竟是差點從符紙上一頭栽下去!高危動作驚了阿零一跳嚇出了她一身冷汗,也把跟在身後的大頭和無顏一起嚇了一跳,好在下一刻符紙已是在靈氣的託舉下恢復了平衡,阿零趴在符紙上長長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她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準確的說,是在飛回家的空中。夜半在城市上空操縱飛行符其實是被殿下明令禁止的,只是今晚情況特殊,她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收掉符紙,任著自己這樣極易曝光的朝著嵐山方向漂浮而去。

趴在這樣一個高度,彷彿眼前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渺小了,成了這廣袤的天地間微不足道的一點,卻是,那胸腔深處跳得有些微疼的心臟,卻似變得無限大起來,彷彿能感受到所有,接受包容一切,包括耳畔那微涼的風,天邊那如絮的雲,心頭那點點壓抑的鬱結,還有眼角,那約莫是因為風太大,才淺淺溢位的晶瑩…

伸手,輕輕拭了一下眼角,阿零發覺,眼淚真的是一個很方便的東西,流出來的時候,可以宣洩很多難受的情緒,發洩過了,一伸手,便擦掉了,擦得無影無蹤,好好隱藏住了所有,不會被人發現…這樣的眼淚,實在是太好了,遠比那胸膛裡的無用的一顆心,要好上太多。至少它不會動不動就痛,抑制不住的難過,明明是已經決定了要忘記的東西,卻還是反覆想起來,揮之不去…

——萬年之前,我曾經無意中看到了你的靈格分離術,你是三位靈格之中的一個,當時施展秘術的人,背脊正中心,有一個墨色的環形胎記。

——當年的靈格分離術後,你的三位靈格就完全分離,一定要找回其他兩個靈格合為一體才行,否則…

——所以靈格的合一,其實是有時間限制的,雖然我也只是聽說,但是那個時間,似乎,並不太長…

——那個時限…

——那個…時限…

一盞孤燈,一輪新月,那印在迷濛燈光之下讓她看不真切的一句句話,此刻,卻是無比清晰的一次又一次,映入了腦海中央…

什麼時限她根本,就不想知道什麼時限!三位靈格,靈鳶一個,她一個,還有一個,是誰!…那據說,在分離之時還只是一個無形無態的白色煙氣的第三位靈格現在進化了萬年,有可能變成任何樣子,她該上哪裡找她她該如何做,才能在那該死的時限到來之前,完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