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仰天長嘆,最後,又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為蒯氏一族奮鬥一生,貢獻一生,本以為能混取一個功名,沒想到,最後,卻栽在了你這麼一個人族手裡。”

老者低下頭,眼中露出一抹狠戾的神色:“不過,你別得意。你們所有人,最終,都只不過是尊上的養料罷了。”

老者突然把手中的短棍丟到一邊,如同放棄抵抗一般。

其他的戰士們看到老者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秦長生警惕地對滄瀾問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這個起手式,很像是什麼同歸於盡的手段。

滄瀾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凝重:“他們這是……要獻祭自己,成全蒯弘。”

秦長生瞪大了雙眼:“什麼?獻祭自己?就是說,他們會死?是在自殺?”

滄瀾的神情有些複雜:“並不只能說是自殺……因為他們獻祭的,是自己的本源神魂。”

“一旦獻祭成功,等待他們的,並不只是死亡的結局。而是……神魂俱滅!”

神魂俱滅,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永世不得超生。

哪怕是詛咒,這也可以說是最為惡毒的一檔。

然而,眼前的這些伏羲神族的族人們,卻沒有任何猶豫,在意識到必敗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最後的力量,貢獻給了他們所謂的“尊上”。

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從這些族人的額頭上飛出,透過石壁,匯聚到了某處。

太古晴子本能地提起劍,想要打斷這個詭異的儀式。

然而,滄瀾卻是苦澀地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儀式一旦開始,就如同和天地簽訂了契約,這份獻祭,將是在天地的見證下完成,無法打斷,也無法反悔終止。”

秦長生看著這些生命力迅速消散,連身體都漸漸變成乾屍的族人們,有些感慨的說道:“這樣……真的值得嗎?”

滄瀾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沒資格回答秦長生的問題。

或者說,在她看來,自己不配回答的秦長生的問題。

曾幾何時,她也經歷過眼前發生的一幕。

並且,她也是那個被追隨者們毫無保留地奉獻、毫無保留地供養的那一個。

那時的滄瀾,只覺得她是王族血脈,她是所有人的殿下。

所以,她只是理所應當的享受著這一切。

直到遇見了秦長生,直到和秦長生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直到,在人族的世界,看到那麼多的平等、那麼多為了同一個目標,不懈奮鬥、不懈努力的人們。

這些人,或許可以稱得上是夥伴,稱得上是同志。

他們沒有高度貴賤之分,有的,只是共同的志向。

只可惜,當時的滄瀾還並不懂這些,只享受著力量,帶來的滿足感和成就感,並且為之沾沾自喜,根本沒有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沉重。

就像是現在的蒯弘。

或許,他甚至恨不得一開始,這些護衛隊就直接把力量,匯聚到他的身上。

“哈哈哈…………”

一陣近乎的癲狂的笑聲,在古墓之中迴盪著。

一個男人的身影,緩緩從古墓深處走出。

金色的光芒匯聚在他的一個人類的身體之上,多少顯得有些違和。

當太古晴子看到眼前出現的身影,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副模樣,就像是見鬼了一般。

“秦……秦先生,我沒有眼花吧?這,這是……”

秦長生在最初的愕然之後,嘴角也是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