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周越隨意找了一個空當,直接身形一晃躲入了無人的山林之中,待到確認無人跟蹤之後,他才一閃身朝著東方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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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莫非以為我遲山宗沒落了?”一位身形佝僂,渾身上下刺著數把法寶的老者隨手將自己身上的一把飛劍拔了出來,他絲毫不顧自己身上噴湧而出的鮮血,緊盯著眼前面露膽怯之色的修士,淡淡地說道:“遲山宗畢竟是西尋的一大宗門,我們的對手可不是你們這些北炎部的邊緣勢力。”

“砰!”

老者身邊的一處地面陡然炸裂開來,漫天飛舞的塵土之間出現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男子沉默地來到了老者身邊,平靜地說道:“大長老,敵人已經被肅清了。”

“你!”老者尚未做出反應,對面的那位修士卻臉色難看地盯著大長老身邊的中年男子,怒斥道:“休想亂我心境!我堂堂澄輝城怎麼可能被……一群……”

那位修士說到一半便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頓時渾身一顫,身上的氣勢一弱向後退了一步。

“錚!”

一聲劍鳴響起,這位澄輝城的修士眼中便失去了光澤,就在剛才那一剎那,他的元嬰已經被一道劍光直接貫穿,一位元嬰境中期的大修士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隕落在了北炎部的邊境。

老者面不改色地凝視著遠方,輕聲問道:“敏衛呢?戰況如何?碎滅境的修士損失了多少?”

似乎這位面露疲憊之色的大長老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對手放在眼中,比起那位元嬰境中期的對手,他更關心的是自己門下的弟子。

“沒有多大的損失。”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四位敏衛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傷勢最重的一人……恐怕保不住元嬰境的修為。”

“尚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老者聞言眉頭微蹙,他略作思索,接著說道:“西面的動向如何?萬靈山……”

“如大長老所料,萬靈山前不久遭到了攻擊。”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有些遲疑地說道:“是否讓萬靈山坊市的眼線進入北炎部?我懷疑他們已經暴露了身份。”

“讓他們去南方。”大長老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嘆道:“能走一個是一個吧,希望留在萬靈山的那位弟子足夠果斷。”

“好。”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向著不遠處的煙塵之中走去,準備利用遲山宗隨身攜帶的傳音符與萬靈山坊市的眼線聯絡。

“想不到你這位西尋部令人聞風喪膽的劍修也會有仁慈的一面。”

就在中年男子離開後不久,老者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位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修士,黑袍修士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可惜,偌大一個遲山宗,竟然只剩下你一個能戰的修士。”

“道友何必詆譭他們?在我看來,這些晚輩已經足夠努力了。”老者輕嘆了一聲,說道:“尋常修士能夠步入元嬰都已經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能突破到元嬰境巔峰的修士……古往今來又有幾人?”

“可惜,雖然同為元嬰,差距也是十分巨大的。”黑袍修士嘆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我清楚不太可能說服道友,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句——道友願意加入我安吉宮嗎?”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似乎有無限的留戀與不甘,但很快這種複雜的神色便消失不見,他深吸了一口氣,輕描淡寫地說道:“還是算了,老胳膊老腿不想動彈,這遲山宗正是養老的好去處。”

“可惜,可惜。”

黑袍修士搖了搖頭,隨即從懷中取出了一面小鏡,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些什麼了,免得讓那些西部討人厭的傢伙前來打擾,請!”

“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