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遇喜的訊息確實在當晚便傳遍了後院,武格格那裡不平靜,同樣,別處也不見得有多坐得住。 福晉孕中害喜的厲害,錢嬤嬤來時帶的幾罐酸果脯還算合她的胃口,晚宴不曾進食什麼,這會兒吃了些酸果脯口內生津才總算有了些胃口。 玉如見狀,已到小廚房去安排吃食了。 錢嬤嬤在跟前伺候著,等丫頭來報李格格遇喜已滿兩月時福晉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問了句武格格院裡可有什麼動靜不曾。 得到丫頭否認的答案,福晉倒是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她眼下倒是巴不得武氏會因為側福晉的位置和李氏鬧起來才好呢。 孕中福晉也憊懶,一時也想不出該做些什麼,於是低首問錢嬤嬤:“嬤嬤瞧著,眼下我該如何是好?” 李氏請封側福晉的摺子估計已經遞上去了,這個節骨眼,四爺不在府上,福晉是該來個下馬威讓李氏安分些,還是坐山觀虎鬥呢? 福晉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錢嬤嬤笑了笑:“老奴說句不該說的,遇喜之人不宜操勞,也是為肚子裡的孩子積攢福氣。福晉眼下只安安心心養胎。至於府裡的事,眼下要緊的是武格格手中查賬的權力,至於李格格,也等李格格這一胎瓜熟落蒂再另說。” 若是個格格那便沒什麼要緊,若是個阿哥——一個側福晉生下的阿哥,那可就確實不同了。 福晉恍然,她也笑了笑:“武氏的事這些日子便勞煩嬤嬤費心了,我這些日子便安心禮佛為肚子裡的孩子祈福。府裡的一切事宜,若有什麼不合適的,嬤嬤便只管發落了。” 錢嬤嬤緩緩搖頭:“這些還是要問過許嬤嬤的意思。”這自然是客氣的說法。 福晉呵笑了一聲,總算是舒心了些。 隔日福晉起身後聽玉如說武氏往李氏的院子裡送了東西,只是哼笑了一聲:“她倒是會討巧賣乖。” 這個“她”說的自然是武氏。 李沈嬌這裡聽秋壺說了倒是沒太大的反應,武氏叫人送東西賀她遇喜是真,可藉著送東西賀禮表達她的態度也是真。 武氏這是告訴李沈嬌,要和李沈嬌井水不犯河水呢。 李沈嬌打了個哈欠:“前些日子你是不是繡了雙虎頭鞋?找出來,仔細瞧瞧針腳,然後給武格格送去吧。” 秋瓷端著洗乾淨的石榴進來時聽見這一句,“啊”了一聲:“那是繡給格格肚子裡的孩子的,上頭還是秋壺專門挑的黑曜石來當眼珠點綴。” 李沈嬌知道兩個丫頭的意思,無奈一笑。 兩個丫頭裡秋壺心細針線活也好一些,自從知道她遇喜便開始做著各樣的小衣,怕李沈嬌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穿不慣,秋瓷還專門去針線房問了什麼料子孩提穿最合適。 只是兩個小丫頭下意識地還是做了更多阿哥穿的小衣,還有虎頭帽虎頭鞋之類的。 兩個丫頭自然覺得自家格格無論是生阿哥還是小格格都好,只是早些誕下阿哥,總歸是有些不同的。 但是李沈嬌這一胎她很清楚是格格,只是實在不好打擊這兩個丫頭的熱情。 “我這胎還早呢,再說,是阿哥還是格格還難說呢。一會兒你去送。”李沈嬌低頭瞧秋瓷端進來的石榴。 遇喜三個月,李沈嬌倒是對酸辣之類沒有什麼偏好,從前愛吃什麼,眼下還是愛吃那些,只是更愛吃些水果了。 等秋壺把那虎頭鞋找出來,李沈嬌還是又誇了回秋壺的手藝,實在是和針線房的姑娘們也沒差了。 秋瓷把東西送去了,回來臉上終於掛了些笑,小嘴也叭叭的。 “奴才遠遠在外頭瞧了眼,武格格對大阿哥是真上心,屋子裡的一應裝潢瞧著便是用了心的,奴才去的時候正好還見武格格抱著大阿哥哄大阿哥睡覺呢。” 不過秋瓷說這話更多想說的是宋格格,宋格格生下的大格格可這邊武格格生下大阿哥的態度那可天差地別著呢。 放在宋格格院裡,怕是大格格出世起就沒抱過大格格呢,聽說前些日子大格格抓周的時候宋格格瞧都沒瞧上一眼呢。 雖說格格和阿哥是不同些,只是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所生,宋格格瞧著也忒冷心了些。 李沈嬌見此便摸著肚子說了句:“無論我這一胎是阿哥還是格格,往後我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