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徑直出了城,直奔金明池而去。

柳陽如此,其跟吳臨江的關係怕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

吳臨江的事,他也聽過,入獄後也從不惹事,也不喊冤,因言獲罪多是得罪了權貴。

陸遙便也無心去替他翻案,畢竟六扇門從來也不缺案子查。

可現在柳陽陰險狡詐,吳臨江又似乎蒙冤,且被人設計如此,其孤女還面臨更加悲慘的境遇,陸遙便忍不了了!

這個孤女,他要儘快解救出來!

和柳陽這等兇人對壘,陸遙沒打算把遊自在叫上。

只有儘可能快的把首尾都處理乾淨,甚至他都不想讓衙門裡知道此事。

臉抹上泥,塗上灰,戴好蒙面巾,陸遙很快潛入水月閣附近。

水月閣在金明池中,一條廊道與岸邊相連,一根根柱子釘入湖底,支撐起一個大院子來。

尋常潛入的法子只有兩種,水中,水上小舟。

要想不被人發現,其實很難做到。

陸遙卻選擇了廊道底下的木頭樁子。

踩著竹竿高蹺,貼著廊道底下的木頭樁子往前,便有了燈下黑的可能。

幸好這一片都是水月閣的範圍,閒雜人等都很難靠近,陸遙反而不怕被人發現。

過了廊道之後,就是立在水上的閣樓。

此刻那些鶯鶯燕燕正用著午膳,陸遙一打眼,略過。

柳陽行事謹慎,斷不會沒人守衛。

看了一圈,不由有些懵了,沒有,除了水月閣主閣樓中有個一品下高手護衛,其他的都是二品中下修為。

柳陽既然黨羽眾多,還能謀劃如此嚴密,怎會連一個一品的高手護衛都沒有呢?

而且此刻在水月閣的客人本就不多,陸遙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柳陽的身影。

“也不知道蓮丫頭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有貴人相中了,只邀她遊湖……”

一個紅倌人滿是妒意的話,引起了陸遙的懷疑。

是了,遊湖,畫舫,在湖中央,他柳陽不是想幹嘛就幹嘛?

往湖中央放眼望去,那畫舫已經千丈遠了,若是不注意,怕是很難發現。

陸遙旋即翻身入水,找到自己方才的高蹺,解下後,潛入水中,以高蹺做槳,划動水流,貼著水面快速朝畫舫追去。

陸遙從水下翻了上來,雙腳踏著高蹺快速在水面滑行了起來。

這時候輕功身法就有了作用,高蹺本就是竹子做的,入水不沉,承受陸遙的重量也能浮起來。

如此便讓陸遙在水面上快如奔馬。

只是貼著水面,激起的浪花將他的偽裝澆了個乾乾淨淨。

畫舫就在眼前百丈,陸遙再度入水,如游魚般朝畫舫潛去。

————

“蓮漪,名字不錯!我記得你原名叫吳漪。

怎麼?往事不堪回首麼?

哈哈哈哈……”

柳陽看著眼前秀色可餐的美貌少女正一腔怒火地看著自己,笑得很是放肆。

“狗賊,你不得好死!”

蓮漪掙扎了起來,奈何牛皮繩索捆人,尋常壯漢都掙不脫,何況她一個弱女子?

“不得好死的不是我,是你爹!你猜猜他在哪裡?”

柳陽不由失笑,繼而開口問道。

“你這般蘭心蕙質,不會猜不到吧?”

蓮漪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己爹本來按律早該處斬了,可斬監候一直沒有發出來,她還期盼老爹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看來,這件事本來就是被人安排好了,這個時候來替柳陽這個狗賊死的。

只是,以前爹不是說,自己家只是給柳陽家供些尋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