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氏不以為意地回道,“將軍多慮了,所謂成家立業,成家成家,男人嘛,再不懂事,一旦成了家,自會成熟穩重的。二公子能常年在邊境戍守,不說建立多少功勳,就說邊境那種苦寒之地,就足以證明二公子意志堅挺,品行斐然,哪有您說的那般不堪?”

夜庚新板正的臉色漸漸有了垮塌之兆。

丞相和首輔都是太子黨。

今日丞相夫人如此高調來給首輔的女兒保媒,若說其中沒貓膩,鬼都不信!

可若是直接拒絕,必然會得罪這兩家。

正在他苦惱著該如何是好時,夜時珽進了廳堂。

“時珽拜見丞相夫人。”

“大公子來了?”南宮氏看著他,立馬換上了一臉溫慈的笑容,“大公子快快免禮。幾年未見,大公子意氣風華,更是出類拔萃了。”

“夫人謬讚。”夜時珽淺淺一笑,隨即問道,“聽聞夫人要為顧首輔的千金保媒,不知夫人保的是哪位小姐?”

“顧家次女舒雅。”

聞言,夜時珽微微側目,似是在努力地回想什麼,接著他問道,“夫人,聽聞顧首輔有兩位千金,大小姐至今也未婚配,為何顧家不考慮為大小姐說親,反而先為二小姐說親?”

南宮氏微愣,一下子有些啞然。

顧家長女乃顧勇原配所生,原配死後,顧勇立馬續絃,顧家長女從此便處處受冷,她們這些朝臣命婦閒聊時都少有提及顧家那個長女,沒想到這夜大公子竟然對顧家的事如此瞭解……

這夜家大公子果真非泛泛之輩!

夜時珽似是隨意提問,並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隨即便作揖,認真說道,“夫人,雖說兒女婚嫁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愚弟實在頑劣,家父不敢冒然替他應下這門婚約。依時珽之見,不妨挑個時日,先讓顧家二小姐與愚弟相看,若是二小姐真看上愚弟,再說親事也不遲。”

夜庚新在一旁聽著兒子的話,兩眼頓放光亮,趕緊附和,“是啊,夫人,我家時珽說得沒錯,還是讓他們相看相看吧,若是顧二小姐真一眼看中了我家時竣,咱們幾家再商談婚事也不遲。”

幸好有大兒,不然今日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宮氏能說什麼?

總不能逼迫他們父子點頭吧?

既然他們要非要相看,那也只能讓顧詩雅和夜時竣先相看。反正有她保媒,她不信夜家能明目張膽地拂她面子。

“將軍和大公子所言極是,那便由我安排,讓二公子和顧家二小姐相看一面。三日後護城河邊舉辦花燈節,不如就定在那日,讓他們一同去賞花燈,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夜庚新看向大兒子。

夜時珽含笑點頭,“那就有勞夫人告知顧二小姐,花燈節愚弟定準時赴約。”

談妥後,南宮氏也沒多留,帶著丫鬟和媒婆離開了將軍府。

夜時珽將她們送出大門。

等他返回廳堂時,夜庚新趕緊問道,“時珽,你說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夜時珽‘呵呵’一笑,“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派個人來我們家做內應,說不定哪天就在我們將軍府搜出通敵賣國的罪證,然後把我們一家連根拔除,同時再給承王殿下安個同流合汙、狼狽為奸的罪名,將承王一起除掉。”

夜庚新臉色唰青。

同僚中相互陷害的事他沒少聽說,可拿自己女兒做棋子,他是想都不敢想!

雖說這只是大兒子的猜測,但這種事關家族存亡的事,誰敢去賭?

夜時珽安慰他,“爹,放心吧,夜家的大門不是什麼蠅營狗苟都能進的。一會兒我就讓人去把時竣和舒兒叫回來,同他們一起商議後再做打算。”

夜庚新張嘴還想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