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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這位年輕公子的視線落在了那名中年酒客身上。
酒客只是埋著頭喝酒,他身上的衣服很是陳舊,如同他的人一樣,充滿了蒼桑感。但是,能夠住進這飄香客棧的人,不是大有來歷,也是出身富貴。
那名神態倨傲的公子打量了一會兒那酒客一陣兒,片刻,他勾唇露出一絲冷笑,精緻的長劍伸出,搭在了中年酒客抓在壇沿上的手上。
中年酒客緩緩抬起了頭,混濁的眼睛看向這名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中年酒客。
“喂,老頭兒,讓讓,你與別人拼個桌吧。”年輕公子說的緩慢,凌利的視線盯著中年酒客,指了指赫連畢風三人一桌。
赫連吟風慵懶的靠在一旁看戲。
“滾。”
中年酒客那渾濁眼睛一縮,一絲寒光陡然射出,將那年輕公子震的一愣,他不動聲色的撥開了奪住他手掌的長劍,捉起酒罈,喝了一口。
年輕公子的臉色白了白,凌利的眸子盯著中年酒客,他‘嗖’地一聲撥出了長劍,眼中寒光大震,“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你叫誰滾呢?”
寒光閉閉的長劍朝中年酒客刺出,吸引了滿堂食客。
中年酒客不緊不慢的伸出兩指夾住的長劍,頓時,長劍如磐石,任年輕公子再用力也振動不了分毫。
年輕公子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名高手。
可是,高手又如何?
“老東西,你以為有兩下手,就可以對本公子無此無禮了嗎,本公子也不是地痞無賴,只是好言讓你讓個位子,在這銀城,本公子還沒遇到有誰如此不給本公子面子,不給晏家面子的。”
那年輕公子的臉色尤為難看,他寒光閃閃的眼中燃起起洶洶怒焰。
聽和年輕公子如此說,赫連吟風和青轍相視一眼,饒有興致地看了過去。
晏家?
“晏家?”這時,那一直不曾開口的中年酒客開口了,赫連吟風覺得,說起晏家,那中年酒客身上的氣息越發兇戾森冷了幾分,甚至,隱隱有殺意透出。
聽到中年酒客語氣中的不屑,年輕公了眼中寒芒大震。
“晏家算個什麼東西,這執掌銀城的終究是玉家。”中年酒客十分平靜的說道,頓了頓,他混灼的眼中射出一道精芒,他盯著那年輕公子:“晏長山是你什麼人?”
年輕公子臉色一變,執劍的手隱隱有些顫抖,他驚怒的瞪著中年酒客:“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直呼老租宗的名諱?”
晏長山是銀城勢力的長老之一。
也是晏家的頂樑柱。
玉家和晏家是表親,代代都有聯姻,親上加親,以至於晏家在銀城的地位甚至與玉家平等,但是,實際上,銀城,卻仍是在玉家的掌握之中,而晏家之所以能夠有如今地位,全是因為晏家一位羽化強者坐鎮銀城。
年輕公子顯然不傻,他也意識到,能夠如此猖狂而大膽的直呼老租宗名諱的人,必是不簡單。
“哈哈哈……”那中年酒客不屑的笑了幾聲,神情有些顛狂,那渾濁的眼中竟是隱隱流露出幾絲蒼涼悲痛,赫連吟風靜靜地看著,這個人,有故事。
“晏家,晏長山居然有此後代。”笑止,中年酒客陡然罵道,同是,他手尖一轉,長劍便推向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一慌,大呼:“前輩饒命啊。”
中年酒客並沒有要殺死年輕公子,那年輕公子被推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陰寒的眼子裡卻也沒有流露出恐懼之色,在滿堂食客的注視下,年輕公子陡然向中年酒客跪下。
所有人疑惑不解,皆感到不可思議。
唯獨那中年酒客置若未聞。
赫連吟風唇角勾起一絲有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