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去,眨眼已立馬橫槍擋在了前面!

馬車上一陣騷亂,民兵隊長慌忙舉槍對準庫塞厲聲斷喝:“庫塞,你,你想幹什麼?啊!”

其他民兵也都一齊舉槍向庫塞瞄準。

庫塞毫無懼色,他持槍對準民兵隊長嘶聲咆哮道:“你們快放開我小弟,我不准你們欺負巴特!”

民兵隊長“嘩啦”一聲將子彈推上了膛,高聲喊叫:“庫塞,你給我讓開!你敢劫持罪犯我就當場開槍打死你!”

庫塞聞言抬起胳膊就要扣動扳機。

“哥!你千萬可別開槍啊!小葵葵她怕受驚嚇!”巴特突然呼喊起來,“你不用管我,我沒啥事兒,過兩天就會回來……”

庫塞的胳膊漸漸軟了下去,腦袋也隨即耷拉了下來,獵馬領悟到主人的心境,立即向旁邊一閃,馬車呼隆隆碾過他們身邊,飛速消失在黑暗裡……

巴特被抓走的第二天早上,庫塞到處找不到獅虎,便揹著向日葵一路尋找到村子裡來。結果,在離生產隊部不遠的一條壕溝裡發現了獅虎的屍體。庫塞禁不住撲到獅虎的屍體上呼嚎起來,把個小向日葵嚇得也嗷嗷直哭……

仍躺在炕上養病的吳為,聽哥跑回家來說了,不顧爹的勸告,搖搖晃晃地爬下炕,跌跌撞撞地向現場奔去。

目睹獅虎被槍殺和庫塞呼嚎不止的慘狀,吳為恍惚記起自己夜半昏睡中曾聽見姐似乎向爹叨叨咕咕過:“巴特被抓走了,獅虎被打死了,民兵隊長可真厲害呀!”當時自己還以為是在做夢……

吳為本以為自己會像庫塞一樣抱住獅虎的屍體大哭一場,但在走向獅虎和哭嚎不止的庫塞身邊的剎那間,他卻心中一橫,強抑制住了要放聲大慟的衝動,而是用了連他自己都感覺陌生的嗓音叫道:“庫塞,你別哭了,走,咱們找民兵隊長算賬去!”

天陰冷陰冷的,不知啥時竟颳起了白毛風。吳為和庫塞倆一個懷抱著小向日葵,一個懷抱著獅虎,久久地守候在民兵隊長家院門前。大門緊閉著,高大的土壘牆上刮下來的紛紛揚揚的雪屑,一陣接一陣地撲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圍觀的村民漸漸離去,只有爹和哥仍在苦苦地規勸,要他倆快些離去。

吳為顯出從未有過的固執,鐵青著臉,兩眼凝固著倔強和仇恨,兩行不知何時流淌下來的淚水,已在臉頰上結成了冰花。他那病弱的身子,在凜冽的寒風中不自禁地發著瑟瑟的顫抖。

庫塞則完全痴呆了似的,一直如泥雕般端坐在冰雪覆蓋的土地上,任什麼人勸解、拉扯都紋絲不動。他懷裡的獅虎已成殭屍,但他仍緊緊摟抱著不放……

天晌時,民兵隊長完成任務帶隊返回村裡,聽說此事,當即率領眾民兵向自家門前包剿過來,並輕而易舉地便下了庫塞和吳為的槍、刀!

庫塞彷彿如夢方醒,狂蹦亂跳,衝民兵們呼呼嚎嚎地叫罵不止,吳為趁民兵隊長不注意,拼出全身氣力衝上去,將手中的雪團狠狠打在他的臉上,嘶聲哭罵道:“你這個壞蛋,還我的獅虎!還我的獅虎!”

眾民兵一擁而上再次將他控制住!

傍晚,距蒙古包不遠的一個小山包上,新起了一丘墳,庫塞揹著小向日葵,哥扶著吳為,吳為摟著狼虎,簇擁著久久守候在墳前。四處是無邊無際的雪野茫原,天地皆寂寞無聲,彷彿全都沉浸在悲痛與默哀中。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夜幕慢慢籠罩了一切……

自這天夜裡開始,向日葵便哭哭啼啼鬧個不停,庫塞喂她吃了些“鎮痛片”之類的感冒藥,也不見好轉,反而越病越重,渾身發起了高燒。庫塞連續幾夜沒睡好覺,又加上著急上火,也病倒了。爹得知情況,向生產隊要了一輛牛車,拉上他倆去了撒馬街衛生所。

爹送庫塞和向日葵去撒馬街的當晚便返了回來,而庫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