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沒有反駁,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掀開衣領,露出自己的身份碼。接著,黑玉按照特定的順序,快速錘擊自己身上的幾個部位。

那枚倒三角形身份碼亮了一下,從黑色變成了淺藍色。

“首都二十七區執法分局,情報偵查隊便衣執法官伍鈺,編號:首都·,向長官報道!”

一向面無表情的敵丈,此時臉上終於露出一抹驚訝。

方才他疾速趕到現場,正是因為他的通訊裝置,接收到一條中等保密級別的緊急求援。發出求救訊號的那名執法官,就隱藏在殺手小隊之中,但敵丈無法辨別對方的身份,也不能當場詢問。

沒想到,那個人就是黑玉。

不過,他沒有過多表示,只是盯著黑玉的身份碼看了一會兒,便擺了擺手。

“收起來吧,我沒移植執法官之眼,看不出真假。”

嘴上這樣說著,敵丈卻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紙杯,倒了半杯熱水,推到黑玉面前。

後者微笑著接過,一飲而盡。

“我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就接下了對陰影組織的臥底任務。”

“作為臥底執法官,我直接向首都執法總局情報偵查處負責,享有中等保密級別。”

“得知陸鳶的相關資訊後,上級與數個未知部門交接,成立了專項研究組。”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專項組得出一個結論。”

黑玉抹了抹嘴,面色變得凝重。

“虛無,是一種完全無法偵測、無法定義的概念。想要對其進行研究,必須擁有相同或近似能力的屬性。而陸鳶短暫進入虛無的能力,只要按照其因果邏輯行動,就必然會觸發。不可違抗,絕對成立。”

“陸鳶本人也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時隔多年我再次見到她,她的確對能力的運用更加熟練了。不管是那把虛無的刀,還是她依靠僅限進攻時發動的能力來逃跑的技巧,這些都是她曾經未能掌握的。”

敵丈聽著這些,眉頭緊鎖。

“這種離譜的東西,代價是什麼?”

也許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帶來了一些底氣,黑玉不再像之前那樣畏懼敵丈。

面對他的追問,黑玉笑著搖了搖頭。

“敵局長,你沒有更高的許可權,我只能為你提供這些資訊。”

敵丈擺出一副很不爽的表情,兩隻拳頭慢慢握緊。

可怕的氣勢再度降臨,擁擠在小小的辦公室裡,甚至空氣都被壓迫得粘稠。

黑玉額間落下一滴冷汗,強裝鎮定地去拿水杯,卻發現杯子已經見底。

面對自己人,敵丈終究還是沒有下手。

他摁滅菸頭,十分粗魯地說道。

“滾蛋吧!”

黑玉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站起來要走。

“等等!”

敵丈麵皮抽搐著,極不情願地又給黑玉倒了一杯水。

“你們有沒有,兇殺緝令一號的資訊?他是否與陸鳶有關係?是否也掌握了這種能力?”

看著敵丈這憋屈的樣子,黑玉瘋狂壓制著嘴角的笑意。

“沒有,我們沒有任何關於兇殺緝令一號的資訊,也沒有證據顯示他與陸鳶有關聯。”

敵丈的眼皮跳了跳,似乎想收回那杯水。黑玉眼疾手快,拿起水杯就喝。

“如果在追查陸鳶的過程中發現相關資訊,我會告訴你的。”

“不保密了?”敵丈的語氣十分不滿。

“我們專項組有自己的考量,可以透露的資訊,我當然願意共享給貴局,畢竟兇殺緝令一號是辛石城的案子。”

黑玉的表情有些驕傲。

敵丈沉默了一會,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