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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你家鄉在哪兒?”晉王質疑。
穆荑只好道:“奴婢想回……回水家村。”
晉王忽然生氣地擱下杯盞:“小芍,你既然記得水家村,為何不念著我們幼時的青梅竹馬之誼?”
小芍,是阿魚哥在無人時才會私下叫的她的名字。
那夜,她收了他的定情信物,阿魚宣佈:“我以後便叫你芍藥!”
“難聽死了!”
“那就叫你小芍吧,如何,是否好聽一些?”
“哼,你憑什麼給我改名字,我有大名,叫穆荑,阿爹阿孃叫我小名靜女。”
“靜女其姝,我可不覺得你稱得上姝色,況且那些名字都是他們叫的,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我當然得給你按一個只有我能叫的名字。便這麼定了,就叫你小芍,不許對外人講,若是聽見外人學了叫你也不許應,只有我叫了才能應!”
可是這個名字除了幼年才聽到,如今隔了七年誰還會叫呢?
晉王走下來,扶起微微有些顫抖的穆荑道:“小芍,你可以為小涼守在王府中七年,為何不能為了阿魚哥多守幾年?水家村也不是你的故鄉,你的根在京城,你爹你娘皆在京城,你為何要棄他們遠去?”
穆荑道:“我爹孃皆已西去,京中已無親人,水家村……還有些幼時的玩伴……”
“你指的是大牛?”晉王微怒,“大牛你倒是記得,而自小與你一起長大,同穿食、共睡床的阿魚哥你卻不惦記!”
阿魚哥已經死在了七年前。穆荑以為。
七年前他們回京,父親終於完成先帝遺願,把為了躲避薄皇后追殺,流落民間十幾年的三皇子安全帶回京城,便是阿魚哥,他的大名為蕭攬。彼時蕭攬的同胞哥哥——韓王已在左丞相的扶持下繼位,是為當今陛下,可薄太后依然不肯還政,左相一黨與薄氏一黨皇權傾軋,她的父親便死於那場爭鬥中。
猶記得宮宴之上,薄太后以謀逆之名拿下她的父親並當庭處死時,左相一黨與當今陛下因權衡利弊也不能相救,她抱著血流不止奄奄一息地父親不停呼喊,可沒人理會,她扯著蕭攬的衣角道:“阿魚哥,求求你救救他,他是我的阿父,我不能沒有他……”她的母親已在十幾年前先帝駕崩,薄皇后篡權時,因替先帝私藏了三皇子而被處死了,被處死的還有她的哥哥姐姐、祖父祖母和其他族人,他的父親因為要帶著三皇子潛逃,連親人的屍骨都未及收理。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三皇子的哥哥已是登基為帝,朝中又有左相扶持,可與薄氏一黨抗衡,她的父親已算功德圓滿,為何還要被處死,甚至許多人也見死不救呢?
她不能理解。“阿魚哥,他可是從小帶你到大,一直保護你的人,若沒有他,也許你已死在宮外,求求你救救他啊……”
可是阿魚哥冷漠地抽開衣角:“穆荑,他是逆臣賊子,犯了謀逆之罪,我不能違背律令解救他啊!”
那時候她打量著他,十七歲的少年,未及冠弱已被封為晉王,朝服加身,冠冕威儀,丰神俊美,氣宇軒昂,已不再是幼時與她一同在田埂一把鼻涕一把捉泥鰍的阿魚哥,更不是承諾她天下今生的少年,他是天之子,是當今皇上的同胞弟弟,是尊貴的晉王殿下。那一刻,阿魚哥死了,死在她的心裡!
至今回憶,她一直覺得阿魚哥只是小時候的阿魚哥,與如今的晉王殿下,沒有任何關係。
穆荑澀然開口:“奴婢只是累了,不堪肩負重任,求王爺成全!”她磕了個響頭,卑躬屈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