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十二點還有最後十分鐘時,蘇朝露終於出現在了院門口。

所有人也都沉默的看向了我,我朝她笑了下,然後指著身旁的鋼琴說道:“來的正好,我給你露一手啊。”

“你……”

蘇朝露沒有說出口,而是在我面前蹲下了身子,身體也因為哽咽顫抖著。

“桶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的太晚了……”

“不晚。”

溫晚把蘇朝露扶了起來,輕聲道:“舊事不該入新年,今晚開心點兒。”

“嗯……”

五分鐘後,我們六個人扛著煙花站在了屋頂上,隨著跨年的鐘聲響起,一道道煙花也出現在了衚衕的上空。

隨著煙花綻放開來,我們臉上也終於出現了笑容。

……

新年的第一天,我送走了張時和屈欣,但沒能送走一句話不說的江叔,同樣沒能送走的還有溫晚。

二常倚在她的腳邊,江叔抱著書本一言不發,我坐在鋼琴前,許諾則是叼著煙坐在房頂四處眺望。

我們在等待,等待幸福的開始。

或許是那張身份證真的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一直到二月份快要過年我們再也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而我也回了青島幾趟,在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後又會匆忙的趕回濟南。

這陣子江叔的身體也越來越差,而他沉默的原因就是因為病症,他說話很吃力,有時候一句話需要用很長的時間才能說完。

蘇朝露的公司也放了假,時不時也會來院子裡和我們聊天,在這種安逸的生活下,我突然覺得所有的事情都隨著那張染血的身份證消失了。

於是在除夕前小年的那天,我特意收拾好了院子朝他們說道:“該走了。”

溫晚愣了下神,疑惑道:“去哪?”

“南京。”

她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看向了正在逗狗的蘇朝露。

“我……想回家看看,你們去吧。”

“一起吧,反正你舅舅也不需要你去做什麼了。”

她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始終是要分別的不是嗎?”

見我沉默,她又笑著說道:“等我把公司的事處理好了,我就再去唱戲,到時候我會去找你們的。”

“小露,一起吧。”

“下次吧。”

還沒等我開口,坐在一旁的江叔突然緩慢地說道:“常青,你陪小露去過個年。”

說完後他又看向了溫晚,沉默了片刻帶著歉意說道:“我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常青在小露身邊我才放心。”

溫晚抿了下嘴,然後走到江叔身後幫他揉起了肩膀。

“江叔,你是擔心我嗎?”

“嗯。”

“那我答應你。”

說完後溫晚又看著我說道:“你陪小露回去吧,我在這陪著江叔。”

見我點頭,一旁的蘇朝露也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道:“你們……唉,我留下,但是除夕那天我還是想回去給我爸爸燒點紙。”

“這才對嘛,那天我開車帶你回去,拜完年咱們就回來。”

蘇朝露點了下頭,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鑰匙輕聲道:“我去買點菜一會兒咱們吃火鍋,記得和許諾說一下。”

“我去吧。”

我搶過了車鑰匙,然後朝許諾院子裡扔了塊石頭。

“哥,一個小時後吃飯。”

“砸我書了!”

“不好意思……下次一定瞄準點砸你煙。”

說完後我便笑著離開了衚衕,在超市我買了兩袋子菜,又跑到蔣阿姨小區附近的牛羊肉店買了些肉卷,可好巧不巧又在她們小區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