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有可能是問治痘藥方之事,再或者……嘿,你個稚子,思忖這些,有何意圖?”

張延齡搖頭道:“我猜不是……一會兒等見到二伯,父親或許還能更大開眼界呢。”

張巒一聽,心情越發忐忑起來。

……

……

來到縣衙拜會的張殷,本是為揭穿張巒的真面目,卻未曾想受到知縣宋清的盛情款待。

宋清可是場面人,在其篤定張殷在朝中有著強大背景的情況下,自不會當面求證,只是一門心思巴結對方,交談間不乏阿諛奉承之辭,卻根本就沒留意到張殷那懵逼的表情。

一頓寒暄後,宋清把人迎到後堂。

客人到齊,終於可以開宴了,張延齡自覺地站到了父親身後。

“本官到任前就聽聞張氏乃本地名門望族,今日有幸能與兩位共飲,榮幸之至。”

宋清言辭發自肺腑,朝廷發生監糧案,宋清作為關聯人,需要倚靠張家的門路為自己撇清干係。

可惜張殷根本就沒聽出話裡的門道,只是拱手回禮。

張巒本想跟張殷見禮,卻被其回瞪一眼。

張巒有些意外,這種合則兩利的場合,堂兄怎會不給自己面子呢?

他卻不知,張殷以為他要爭奪張家話事人的位置,早已將之歸類為不可信任之人。

因為張殷的到來,酒桌上氛圍有些不對勁。

,!

宋清抬頭看向侍立一旁的張延齡:“不知這位是……?”

顯然他把張延齡當成張巒的小廝了。

李未邵趕忙介紹:“此乃張老爺公子,最近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他陪同張老爺左右,實乃人子典範!”

“一表人才,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快給準備座位。”

宋清笑眯眯招呼。

於是張延齡終於不用再站在父親身後,有資格跟大佬同桌而坐。

張殷率先開口:“先前舍弟為本地做了一些事,或為宋知縣增添不少麻煩,尚請見諒。”

“這……這是什麼話?”

宋清有些詫異,隨即以為張殷是自謙之語,當即道,“來瞻挺身而出防治瘟疫,乃忠心體國,為天下蒼生謀福祉之舉,怎算添麻煩?本官還要替一方百姓感謝他呢。”

張巒見張殷又要開口,急忙搶白:“這些都是在下應該做的,不值縣尊如此誇獎。”

張殷卻板著臉道:“我張氏一門從未出過杏林中人,對於治病救人不過粗通皮毛,若是因此而令地方生患,甚至惹來官非,那便不好了。在下就當是為先前舍弟所做之事跟宋知縣您表達歉意吧。”

宋清和李未邵聽了,相視一眼,更加費解了。

張殷上門來,怎麼像是來拆臺的?

可宋清現在有求於對方,自然要幫襯一二,急忙道:“哪裡哪裡,張家有閣下這般胸襟,實在令人佩服。本官以後還要多仰仗您,略備薄禮,還望笑納……”

:()寒門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