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卻是張巒的同窗。

二人寒暄一會兒,來人有些感慨地望向穿著發白舊衣衫的哥兒倆:“來瞻,聽說你最近光景不太順溜,看娃兒都成這般模樣了……我這邊有家學塾,正在招募先生,每月束脩六錢銀子,秋後還能支個石米。下次大比還要三年,總要為屋頭婦孺做個盤算。”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最近張巒經常進城,少不得借錢週轉,這事就在一群認識的人中傳開了。

張巒豈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心高氣傲的他當即回絕:“不必了,我打算考北雍,這不正要去大屋談及此事。”

“啊?那……祝兄心想事成。”

此人與張巒作別時,臉上略帶揶揄之色,顯然他心中早就把張巒當成不切實際空有理想的傻逼,只是礙於情面不好意思明說而已。

張鶴齡饒有興趣問道:“爹,你要去讀書啊?”

“不然咋樣?”

張巒瞅了小兒子一眼,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小兒子才建議他的事,轉眼就拿到同窗面前當自己落魄後拒絕他人援助的擋箭牌。

張延齡不由在心裡感慨,果然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要說不是親生的都沒人信。

……

……

父子仨到張家大宅,走的並不是正門,而是側門,大概張巒也要臉面,借錢不走正門免得被人趕出來時臉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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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敲門,敲了半天也沒人應。

最後張鶴齡都急了,上去幫著老爹一通猛砸,好歹把裡面的人給叫了出來。

“趕著叫魂呢?喲,這不是二房把門頭的爺嗎?怎好心上門來了?”

出來的是張府管事,見到張巒父子三人不太友善,大概張巒以前這種事沒少幹,誰都知道張巒登門的目的。

張巒陪笑:“來見二哥,轉眼到年關,談談地裡收成的事。”

“先等著。”

對方礙於情面,還是轉身進去通傳,先把父子三人帶到側院一處雞窩前候著。

張鶴齡見到雞籠裡上竄下跳的老母雞,拿著根草棍就上去逗弄,一邊逗一邊笑。

不多時,管事出來,招呼父子三人過了一道門廊,裡面是個四方四正的院子,張巒招呼倆小子先在院子裡等,他則隨著管事進到裡面找張家家主張殷。

“老二,咱走的時候抱只雞回去,給咱下蛋吃,咋樣?”張鶴齡攛掇弟弟。

張延齡道:“大哥,咱是來借錢的,能別想那偷雞摸狗的事情嗎?人家少只雞,不會想到是咱乾的?”

“嗯?”

張鶴齡驚訝地望著弟弟。

以前跟弟弟談到這種事的時候,弟弟可比他熱衷多了,怎麼今天反倒教訓起自己來了?

“老二,你捱了這頓揍,我總覺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那一棍子把你的膽兒都打沒了?你不干我幹,他要是不給咱錢,看我不把他雞籠子給搬了!”

聽得張延齡直想給這個大哥翹大拇指。

還是你牛逼。

天不怕地不怕,大概你以後也把大明朝堂當成眼前的張家予取予奪吧?

兄弟倆正百無聊賴,各拿個草棍在地上劃拉,對面門口進來個少年郎,十六七歲衣著光鮮,跨步到兄弟二人前。

“又是你倆?怎跑這兒來了?”

來人乃張殷的二兒子張越。

張鶴齡將草棍往地上一丟,氣勢洶洶:“就算這是你家,但也是張家地頭,誰說我們不能來?”

張越似懶得搭理兩兄弟,一副冷漠神色:“別又是跟著你爹來借錢……唉,要點臉吧,怎麼不去跟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