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

……

“父親,您到底在做什麼?這麼好的生意,很多客商正等著買咱的糧食呢。一船一船的糧食運來,貨倉裡糧食都快堆滿了,轉眼就能賣個高價……咱們家不比從前,在這種天上掉銀子的好事上可不能有絲毫猶豫啊。”

孫程盈在父親面前據理力爭。

孫友道:“這生意本就涉及官商勾結,糧倉存糧數量有人說得清嗎?萬一朝廷追查起來,咱孫家非背上官司不可……”

孫程盈急得眼睛都紅了:“從來就沒人查過,怎會那麼巧,趕上咱要做這買賣朝廷就要追查?難道有官府的人來給咱通氣?”

“沒有。”孫友搖頭。

“那不就是了?父親,就算朝廷要徹查糧倉,也不是興濟一個小地方的官府所能知曉,或是有人看我們生意興隆,一時眼紅,故意在你面前危言聳聽。”

孫程盈仍舊不死心。

孫友道:“不是旁人提及,正是曾經的親家公,張來瞻張兄指出其中弊端。”

“是他?”

不提張巒還好,這名字一亮出來孫程盈臉都黑了。

孫友嘆道:“若是旁人,與咱們家有利益糾葛,我或許會考慮其是否別有用心,但張來瞻並不做生意,他只是來府上探望。你該知道,張家在朝中背景深厚,就算如今家族無人做官,但還是跟許多朝官有往來,興濟乃至河間府的官員都要賣其幾分面子,他說的話,難道我也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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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程盈道:“父親,他都要跟弟弟退婚了,與咱們家再無關聯,聽他的話有何意義?您也說了,如今張家朝中已無人。”

孫友道:“先前他去王家治痘瘡的時候,外人也說他沒自知之明,還說他無端生事,非倒大黴不可。可結果如何,誰都看到了,全身而退不說,還闖下好大的名聲……我與他把退婚之事說定,他好言提醒,我不認為其有什麼壞心思,單純只是想幫我們罷了。”

“父親!家裡已不比從前,賺錢良機一旦錯過將不再有啊。”孫程盈氣急敗壞地吼道。

“別說了,這事我本就有顧慮,本想著徽商手眼通天,他們必定能提前得悉內幕,不過再思忖一番,有錢他們自己不賺,卻把糧食轉賣給我們,哪有往旁人手上硬送銀子的道理?可見他們自己就在有意識地規避風險……如果我們都不覺察,一旦出事,可是要承擔惡果的。”

“兒啊,你該知道,跟官府做生意就是如此,雖然比跟一般商賈做生意賺的多得多,可出了事也要無端受牽連。咱孫家再經不起折騰了……回頭再看看有什麼生意能做吧。”

孫程盈一臉懊惱:“我孫家翻身的機會,怕是要因此錯過。父親,小人之言,絕不可輕信。”

“勿再言,為父心意已決!”

孫友板起臉,揮手斥退執拗的女兒,此時他心裡也不好受,也不知聽信張巒的話是對是錯。

……

……

翌日。

張巒似模似樣地揹著個藥箱,帶著張延齡進城。

到了縣衙前,知縣師爺李未邵親自出來迎接,並召集幾個本地大夫,準備跟張巒一起在城內各處開設治病種藥的診棚。

“張老爺?還請您先給幾位示範一下,他們學會了也好給城內百姓種藥。”李未邵笑眯眯望向張巒。

張巒道:“藥乃家族秘傳,官府是不是要提前給筆費用?”

李未邵臉色尷尬:“縣尊是調撥了一筆銀子,但也要看您用了多少藥材,您的藥……”

“都在這兒了。”

張巒拿出四個小瓷瓶,正是他從病牛身上收集回來的膿包液。

“就這麼……點?”

李未邵臉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