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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出來?”英帝淡淡一笑,眼中卻是異常嚴肅,“我確是給申家留了情面,可是他們卻仍不安於室,私下裡到處結交朝臣,當我全然不知,我又豈能聽任他們暗自做大而不聞不問。走到這一步,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杜沅沅暗自一嘆,申家終究還是親手毀掉了自己。她想了想,仍有些遲疑道:“這法子真的能一舉擊潰申家麼?”英帝道:“朝臣最怕的便是與‘貪’字扯上關係,何況這次青渝水患,朝野震驚。牽扯如此之大,只怕申家再也脫不了干係了。”杜沅沅一邊點頭,一邊卻暗暗心驚,這些朝堂上的政治戲碼,的確是自己所不能猜度的。
彼時,申氏已大不如前,又關涉到如此鉅貪之案。一番查究下來,無疑雪上加霜。中間枝枝蔓蔓,牽連無數。一個權傾一時的豪門貴族就此猝然崩塌。
英帝終於留了最後的情面,並未族誅,除宮中太后外,申氏一族全部貶為庶民,遷居西北苦寒之地雁州,終生不得再回京城。如此一來,曾經綿延三朝的申氏之勢便被連根拔起,而困擾英帝數年的外戚干政也終於徹底解決。
ˇ異動ˇ
初秋的天空,一片蔚藍,宛如一塊澄淨的藍色水晶,纖塵不染,瑩潤透明。
申氏一族,就在這樣的天氣裡,永遠地離開了朱門碧戶的護國公府,離開了繁華錦繡的京城,拖家帶口,在鐵甲精騎的監視下,徒步向雁州而去。
杜沅沅扶著腰坐在懷玉宮院內,手中端著一盞湯色紅亮的軟紅香潤,望著盞中細緊紅勻的茶葉定定出神。這樣的一個大動作,景寧宮中的太后竟然毫無動靜。英帝並未刻意封鎖訊息,以申氏興亡為己任的太后應該早就知曉了一切。但是,太后卻依然故我,景寧宮內佛堂中依舊煙氣嫋嫋,早課晚禱竟然不曾少了半分。這樣的平靜甚至是漠然的態度就顯得有些頗不尋常了。
正想得出神,杜沅沅忽然聽見東邊院牆後的兩株月桂樹下傳來一陣細語。只聽一個女子聲音道:“姑姑,梅萱明日想告個假,還望姑姑通融一下。”另一個則是蘭兮的聲音,“你有何事?娘娘正懷著皇嗣,身邊不能離人,萬一出了差錯可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
梅萱是內務府新配給杜沅沅的貼身宮女。按制,宮妃從二品可配宮女六人,杜沅沅晉封為昭儀後,隨侍之人也須增加。此時,杜沅沅一聽原來是這等小事,便也不再細聽。隨手將手中茶盞放在一旁小几上,仰躺在椅中。秋日的陽光溫柔地灑在院內,褪盡了夏的熱力,讓人從頭到腳都覺得暖洋洋的。杜沅沅只覺得一陣睏倦襲來,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猛然一聲壓抑的哭聲刺入了她的耳膜,緊接著是梅萱委屈的聲音,“求求姑姑,明日梅萱只出去一刻,表哥這次調防,梅萱還不知道與他何時還能再見。”杜沅沅聽到“調防”二字,心中一驚,猛地清醒過來,急忙坐起身來,揚聲道:“誰在那裡,出來說話。”
月桂樹下的聲音嘎然而止,不一刻便有兩人從院門進來,正是蘭兮和梅萱。兩人面上都是惶恐的神色,梅萱更是一進院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杜沅沅和顏悅色道:“你不用怕,起來說話。本宮有兩句話想問問你。”梅萱站起身,低著頭站在一旁,面上忐忑不安。杜沅沅道:“本宮剛剛聽你說,你表哥調防,這是怎麼回事?”梅萱一聽面色大變,急忙跪倒,顫聲道:“娘娘饒命!”杜沅沅有些好笑,道:“本宮不怪罪你,但你需說實話。”梅萱連連點頭,道:“奴婢的表哥是禁宮守衛,近日剛接到調防的訊息,奴婢怕日後再難相見,便想前去相送。”杜沅沅心知這必又是一對痴情的小兒女,但她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她話中所提的“調防”。
擔任禁宮守衛之職的禁軍與駐守京城的京畿護軍統稱為禁衛軍,均屬於英帝的直屬親兵。按大齊律例,禁衛軍分做龍威、神武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