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告誡自己,等我繼位後,一定要廣開言路,兼聽則明,絕不做一個暴戾之君。”

火蓮道:“你做到了,連陳方都誇你英明睿智仁慈並不殘暴,而勸我……”火蓮意識之下一個“我爹”就要衝口而出,可是隨即想到不遠處屍骨未寒的娘,再想改為宗主,可而今自己卻才是宗主,更何況對面的是皇上,而不是自己無間道內的弟兄。這略一遲疑間,便又改為:“勸我義父放棄起事。認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皇帝難得露出了幾天來頭一個笑臉,而後又說道:“可凡事太盡,必有弊端,而今朕行事,都要小心再三,生怕給群臣們捉了短,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尤其自知於理於法不合的事,自己都要先犯怯,更何況此次更是千古未有之舉。”

火蓮一瞬間已經將事情理清,這事說來簡單,一個皇后的虛名而已,人都死了,要不要這些沒用的東西,在他看來已然毫無所謂。而娘已然死了,那更是什麼都不會知道了。而今最關健的卻是皇上,他覺得愧對的娘,想要補償自己的情義,雖然明知於理不合,可他還是想盡一下做丈夫的心意。他想讓娘在死後一償生前的心願,披上禕衣,戴上鳳冠,頂上皇后的名頭,風光大葬。在黃泉路上再也不要受郭皇后的欺侮。卻又怕無法過去群臣那一關。一個怕群臣清議的皇帝,又怎麼會再有展家一門那樣的冤屈呢!當下一笑道:“其實我爹”這兩個字他自然而然說出,渾然未覺出不妥來,“當初就是想建立這樣一個世界的,找一個像你一樣開明睿智仁慈,會害怕臣子清議的人來當皇帝的。不過,這次既然是我孃的事,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觀不是,皇上開明仁慈,那就讓他們也見識見識我這個小護衛強硬蠻橫好了!”

和皇帝再回到景泰宮後,火蓮悄悄對小岸吩咐道:“你去趟御香齋,找到李柏,讓她最好想法明早把方大人給攔在家裡,別讓方大人來上朝。”

小岸嘴角抽蓄,應了聲是,轉身而去。皇帝白天宣陳執中商量的事,她跟火蓮也馬上就知曉了。現在火蓮讓把方子庵給攔在家裡的目的,也的確再明白不過了。不過在小岸看來,這事不明明該是方離和方旭的事嗎?方旭不在家裡,那也該方離去,怎麼餘火蓮舍過方離要讓李柏去。這個餘火蓮偏心真是不帶裝的。

不過餘火蓮也沒吩咐這件事要瞞著方離,於是小岸在通知李柏時,就“無意”讓方離也知道了這件事。於是半夜三更,李柏和方離就夜回中丞府去了。

不出皇帝所料,第二日一早聖旨明發宣讀後,群臣當場就雷電交加滿堂風雨。無奈皇帝一臉的陰沉,身後跟了個一身素白,滿臉寒霜眼光若利刃樣的餘火蓮。扔了下滿朝的大臣便退朝而去。群臣哪些裡肯服,立時群起而追之。

卻不妨餘火蓮將群臣一同向攔下,而後冷冷的說道:“保護聖駕,乃火蓮職責所在,也請諸位大人自重,莫逼火蓮失手傷了諸位。”大宋朝一向重文輕武,莫說他這麼一個小小的還有前科的從七品護衛,就是貴如狄青這樣的武將巨星,都不敢像他這麼張狂。

可一眾重臣在氣結之餘也無可奈何,殺了當朝宰相都能再從清廉公正天下聞名的包拯的開封府大堂上走下來,又受皇帝的百般庇護的餘火蓮確實渾身是刺讓人沒地下手。

更何況今番做為百官之首的宰相陳執中竟然和陳沆都成了這次張貴妃的治儀大臣。而一向以清正善諫敢諫聞名的方子庵竟然稱病未來。

而另一個重量級敢諫之臣包拯則是在皇帝退去後,竟自下朝而回,對朝堂上的一鍋亂粥竟是看也不看半眼。

隨即一本本奏摺如滿天冰雹雪花一樣砸向臺諫。可也都如泥牛入海,只是有了十五年前廢后風波時的前車之鑑,這回沒人敢再硬闖後宮了,更何況而今的後宮也不比當年了,鬧不好向上次一眾御史那樣被小公主給潑一身髒墨是輕的。萬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