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走著去就走著去唄,你能走我就走不了了?我又不累,歇什麼歇。”

二伢不滿地嘀咕道:“不累你割會穀子啊,割起來那麼快,就是不肯多幹一點。”

鬼手笑道:“我不想割穀子。”

二伢道:“那你跟爹去場裡卸穀子,我來割穀子。”

鬼手道:“我不認得路。”

二伢不解地說道:“我都不知道哥你是怎麼想的,這農忙一開始誰家不是起早貪黑的趕活,你怎麼就一點都不著急呢!”

鬼手一笑道:“說了你也不懂,走吧。”

杜芙在一旁掩口竊笑不已。

二伢拉著韁繩往前慢慢的走著。鬼手跟著他在一起並肩而行。

二伢問道:“哥,你以前常割穀子嗎?”

鬼手一笑道:“今天是頭一次。”

二伢不信,說道:“那怎麼會這麼快?”

鬼手說道:“因為我要割一種比穀子要結實的多東西。所以穀子對於我來說,那實在是太好割了。”

二伢點了點頭而後說道:“那怪不得了。哥,你不是大少爺嗎,怎麼還要天天干活啊!”

鬼手一笑道:“誰說大少爺就不幹活了,大少爺是尊榮,也是責任,那就是小活可以交給別人去幹,但卻要幹別人幹不了的活。”

二伢搔了搔頭道:“哥,我不懂。”

鬼手一笑道:“不懂就不懂吧,我教你的你有幾樣是懂的。”

二伢道:“哥,你教我的那些都沒用,你不如教我割穀子吧!”

鬼手一笑道:“這個你就更學不會了。換一樣吧!”

二伢道:“哥,你怎麼就會那麼多呢?”

鬼手道:“因為我有一個不同常人的娘,更有一個學究天人的先生,我所學得,不過是他的九牛一毛。”

二伢道:“那柳夫人我是見過了,那你說的那位先生,比柳夫人還要厲害嗎?”

鬼手一笑道:“天壤之別!”

二伢道:“這麼厲害,這輩子我還是頭回聽說呢。”

鬼手道:“其實這人你見過,爹,娘也都見過的。你小時候他還救過你的命呢!”

二伢大聲叫道:“爹,哥說的是真的嗎?”

苗老漢在車上,並沒有聽到他們前面的話,於是扯著嗓子問道:“什麼真的?”

二伢把鬼手剛才說的又向苗老漢喊了一遍。

苗老漢喊道:“伢子,你說的是那個給我們發饅頭髮米的佛菩薩嗎?”

二伢恍然道:“那個佛菩薩啊,我聽爹和娘說過的,他是你先生啊,原來哥你是佛菩薩的弟子啊!那個佛菩薩現在還好嗎!”

鬼手望著漫天紅霞的夕陽怔怔出神,並不說話。

二伢連叫他幾聲,鬼手才回過神來,岔了話題道:“到場裡了嗎?”

二伢道:“還沒有。”

鬼手道:“那得快點了,不然天黑前可拉不完。”二伢一驚,趕緊的拉了韁繩往場裡緊趕。鬼手苦笑一聲,隨之而去。

到了場中解了繩,卸了車,又趕到田裡裝了滿滿的高高的一車,二伢還待往上裝,卻是怎麼也裝不上了,可田裡的穀子還沒有裝完,二伢著著還有半車的穀子說道:“要不送了這車再跑一趟好了。”

苗老漢在車頂喊道:“天已經黑了,摸著黑也看不清,沒得白瞎了穀子。今晚上,你看場裡,我看地裡。”

二伢應下,這才又往場裡卸穀子去了。鬼手笑道:“這會我坐上面。”

二伢訝然道:“別胡鬧了,這車都裝了起來,你還怎麼上去。”

鬼手一笑,腳下一點已是飛身上了車去。

二伢目瞪口呆之餘,只得拉了牲口自行回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