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略過一段又看後面的,還是雜七雜八的讓人摸不著頭腦,於是皺眉道:“這奏章不像奏章,書信不像書信,文章不像文章,故事不像故事的東西,看不懂在寫的什麼,給他扔回去讓他重寫。”

皇帝嘆道:“朕也想給他仍回去,可是這是張嶧給朕的,這是他第一份奏章,他不會寫也情有可原,可也是最後一份了,以後他不用再寫這樣的東西了,你叫朕怎麼給扔回去。”

火蓮忍俊不禁的笑道:“回報追查恆通鏢局失鏢的?沒看出來。”

皇帝嘆了口氣說:“他一個月前斷了半條左臂,這麼重的傷,可他愣是忍著沒跟任何人說,生生的跟了小岸他們在江湖上奔波了這那久。朕瞧著那孩子也怪可憐的。”

火蓮黯然道:“那就留中吧!”跟了皇帝這麼久,火蓮已經知道留中就是把奏章留下來,不必批也不必回,反正鏢堂的事都已經知道了,那這奏章也就不必看了。

皇帝說道:“可你想過沒有,張嶧他人已經回京了,又為什麼要寫這份奏摺。”

火蓮想了一下說道:“這麼長,他怕自己一時說不清楚。”

皇帝淡然說道:“可就是寫,他也照樣沒寫清楚。”

火蓮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既然知道說出來就是了,幹嘛叫我費那腦子。”

皇帝看他近來愈發隨意自在的樣子,不由一笑說道:“第一,他怕自己情緒失控,說不下去。那天他來見朕時就沒能忍住淚。第二,他想給自己留個念想,他從沒寫過奏章,就想給自己的人生里加上這麼一份。”

火蓮問道:“那他現在每天都做什麼?”

皇帝搖頭道:“聽張妃說,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睡覺,不出門,送進去飯就吃,不送他也不吃。”

火蓮說:“那你還不給他找點活幹。”

皇帝皺眉道:“可朕又怎麼忍心……”

火蓮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若放任他現在這個樣子,那才是更加的殘忍。我爹說折翅之鳥已非鳥,活著也是辛苦,所以他不給折翅之鳥活路。而你把折翅之鳥養在籠子裡,讓他們混吃等死,其實一樣的殘忍,但你可知,折翅之鳥一樣可以翱翔藍天,甚而可以飛的更高更遠,就像天空的蒼鷹一樣,每隻剛剛學會飛翔的皺鷹都會被他的父母故意折斷雙翅,然後再趁他傷未愈之前,把他從懸崖之上推下去,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飛的更高更遠。”

皇帝笑道:“你總有自己的想法和道理,就依你。可你說怎麼才可以讓他飛的更高更遠呢?”

火蓮一時語塞說道:“我不知道,可就算不能飛的更高更遠,那至少也要讓他振作起來,就算不能翱翔藍天,那至少也要讓他走走跳跳,鳴叫一下,能飛一尺是一尺,讓他感知到他的存在是有價值的,而不是一個廢人。”

皇帝哼道:“你總有得說。”口中這樣說著,卻還是取了硃筆在那奏摺之下回了重寫二字。

李公公來至張府,已是午後時分,李公公說道:“這是張大人奏摺,請張大人出來吧。”

丫鬟急急去叫還在睡夢中的張嶧。

張嶧一聽是李公公送奏章來了,急急起身更衣到大堂上去,接了奏章,卻見後面批了重寫二字,不由得一時呆住。

張山書早已是大罵斥責不已:“混帳東西,你寫的這是什麼……”

李公公笑道:“張大人,你也不用生氣,皇上都說了,小孩子頭一回寫不好,情有可原,以後寫的多了自然就學會了。”

張嶧一怔道:“寫的多了?”

李公公說:“是啊,皇上就是這麼說的。”

張嶧臉上突然就笑了起來,寫的多了,寫的多了,這麼說,自己是還有機會再寫奏章,還有機會再給皇上效力,甚而還有機會再見到皇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