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舉起望遠鏡,看到橋墩上的青銅鏽跡正在月光下緩慢褪色,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吮吸這些放射性物質。

他摸了摸懷裡突然發燙的懷錶,表面那半截青銅編鐘的投影正在瘋狂旋轉。

牟勇的手指在望遠鏡邊緣摳出五道白印,汾河大橋的青銅鏽跡褪色速度正在加快。

那些斑駁的橋墩此刻如同活物般起伏,月光下竟能看見類似血管的深綠色紋路在混凝土表面蔓延。

“我帶偵察連去。”牟勇突然卸下背囊,露出裡面用油布包裹的tNt炸藥塊,“這橋在吞吃青銅輻射能,得趕在它變異前炸了。”

蕭雲按住他肩膀,觸感像按在了滾燙的青銅器上——簽到空間突然彈出的全息投影顯示,大橋內部結構正被黏液腐蝕成蜂窩狀。

“帶五個人,用定向爆破。”他將簽到剛重新整理的液態氮噴射器塞進牟勇背囊,“橋墩裡的黏液遇到低溫會結晶。”

六個黑影貼著河灘匍匐前進時,日軍陣地上突然升起三顆綠色訊號彈。

牟勇的刺刀突然泛起青銅色光暈,這是附近有放射性物質的徵兆。

他猛然按住身後戰士的鋼盔:“停!”

距離橋基三十米處的淤泥突然翻湧,十幾根刻著甲骨文的青銅樁破土而出。

牟勇摸出蕭雲給的防輻射檢測儀,錶盤指標瘋狂跳動指向危險區。

“分兩組,老張帶人吸引火力!”

當第一組戰士故意暴露行蹤時,橋頭堡的九二式重機槍立刻噴出火舌。

牟勇趁機滾進彈坑,熱成像儀顯示橋墩內部有六個蠕動的人形熱源——那些被青銅黏液同化的日軍工兵正與橋樑融為一體。

“準備冷凍彈!”牟勇踹開背囊卡扣。

液態氮罐接觸空氣的瞬間,橋墩表面的青銅鏽跡突然像受驚的蛇群般扭曲起來。

五道白色寒流噴湧而出,正在融化的鋼軌立即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三百米外的蕭雲突然按住胸口,簽到空間在視網膜上投射出大橋結構圖。

當代表爆破點的紅標與牟勇的定位訊號重合時,他猛然扯動連線著所有前沿陣地的電話線:“全體後撤二百米!”

震波掀起的青銅色氣浪將兩個日軍哨塔拋向半空。

大橋中段在結晶化的黏液拉扯下,如同折斷的脊椎骨般扭曲塌陷。

那些被凍結的青銅構件在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稜光,宛如巨型水晶簇刺破河面。

“八嘎!”鈴木大尉的軍刀劈在通訊兵背上,刀刃卻被對方脊椎骨裡滋生的青銅觸鬚纏住。

整個日軍指揮部的無線電裝置都在滲出深綠色黏液,地圖上的防禦標記正被某種未知力量篡改成放射性符號。

蕭雲的彈道計算機突然發出蜂鳴,日軍殘餘裝甲部隊正以自毀姿態衝向三號交通節點。

“上石墨網!”他踹開彈藥箱,簽到空間剛補充的磁性石墨手雷在裝甲叢集上空炸開黑色大網。

那些帶有自修復功能的日軍戰車被黏著後,車體表面的甲骨文防護層立刻斑駁脫落。

牟勇帶著滿身冰碴子滾進指揮部時,蕭雲正往馬克沁機槍的冷卻水裡摻硝酸銀。

“成了!”他扯開凍硬的領口,露出鎖骨處被青銅黏液腐蝕的傷口,“橋基裡藏著日軍的輻射增強器,現在全餵魚了。”

地面突然傳來有節奏的震顫。

熱成像儀顯示,二十輛加裝青銅撞角的九七式坦克正碾過自己人的屍體衝鋒。

蕭雲抓起剛解鎖的次聲波發射器,錶盤上的放射性符號與簽到空間提示的【特種作戰模組啟用】同時閃爍。

“捂住耳朵!”他扣動扳機的瞬間,空氣泛起水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