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壓力卻又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因為,他們面對的,是空間異能的擁有者!

連地下議會的大長老採尼。科薩,也下意識地暫避其鋒。

否則,在得知關芷並未被契約束縛,又得知了他們的設計的第一時間,大長老和其他人,就應該對她發起攻擊的,而非在這裡狀似平和地交談。

在這種平和交談的背後,他們一邊審視著,又一邊萌生出某種難以言喻的期盼。

“看上去,你似乎對自己落入此刻境地的原因,已經瞭解,甚至早有準備?”

或許是觀察夠了,沉默了大半時間的大長老採尼。科薩,再次開口,而他再次開口的內容,則引發了兩夥人不小的騷動。

關芷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是。”

“願聞其詳。”

“……唔,一方面是直覺,一方面,是有人給了暗示。”

關芷揉揉額角,不想長篇大論:這又不是在遊戲裡,對面這些人,也不是她的朋友,甚至,連真正的敵人都稱不上——如果她的直覺不錯的話。

“您所說的‘有人’——是指梵卓親王?”法福插言進來。

似乎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開始對關芷用敬稱,而且越來越為人們所接受,包括關芷自己。

友善尊重的態度,容易給人好感,儘管關芷清楚,在這裡這麼多人之中,對自己最有敵意的或許不是法福,但最有可能傷到自己的,卻是這個看上起慈祥可親的老人。

她對法福含笑點頭,目光落在那支黑杖上一秒,那隻握著黑杖的泛黃面板上佈滿老人斑的手,這一次終於有些震動,下意識緊了緊。

視線上移,再次對上那對蒼老得看起來有些矇昧的眼,關芷對法福輕輕地笑了笑,溫柔和善。

空間異能的恐怖在於,無視防禦,快到,根本無法躲避,一旦發出,立見生死;世間的不公平在於,你一輩子幾經生死換來的,有的人可能一開始,就已經擁有。

空間撕裂的目標,是它的起點,也是終點,但法福有些悵憾地想:自己的終點,僅僅是這個女孩兒的起點,而她的終點,似乎遙遠得令人無法窺見。

雙方的談話,略過了西澤爾兩邊做間洩密的細節,但雙方都明白,他們今後必然會尋機報復——假如他們今晚活得下來的話。

“……一開始,我是支援這個計劃的,可是你來到凡納爾以後,得知了你的性格,我開始對這個計劃的成功率感到懷疑,但在此,我還是要詢問一次——”

大長老的聲音緩慢而威嚴,雖然此前毫無徵兆,便一下觸及核心,但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後,包括二長老和法福身後的人在內,都開始迅速整理衣邊褶皺,在二長老和法福帶領下,斂眉肅目,莊重地欠身。

“你,是否願意成為新教的第一任教主?”

關芷呼吸滯了一下,饒是她心裡有準備,但大長老這句話一出來,還是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實際上,在阿爾弗雷德透露出那個有關信仰的話題時,關芷就對其中某些隱藏的暗示心知肚明瞭。

並非她妄自尊大,但異能人真的要以信仰為引,推翻現有的社會體系,建立一個以宗教為核心的新體系的話,身為當世唯一一個法則異能的擁有者,一覺醒能量等級就在a級以上的人,這個新推行的體系,無論如何繞不過關芷。

否則,作為體系基礎的信仰必然坍塌,異能人無異於自毀長城。

關芷必須被納入他們的計劃和體系裡,而且必須成為新信仰的擁護者,甚至是旗幟——除非關芷死去,或者異能人的起義失敗。

這是個不可調和的矛盾,隱藏於狀似平靜的城堡生活之下,卻影響著每一個接近她的人的態度,人們在暗地裡審視她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