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去了,紫鵑站在人群后頭看著,迎上綠梅一行人過去。

王夫人臉上閃過一絲怒色,轉而對賈政發作,“沒天理沒王法了!一個奴才也敢對主子動手!”

黛玉會怕翻臉嗎?穿越這麼多年來沒碰到這麼尖銳的矛盾,不代表她忘了鬥爭的藝術,王夫人既然決定偏袒賈珠,她也不會客氣。“可不是!喪中鬧出這等醜事!沒王法了還!改明兒我親自抱了狀子到奉天府告狀去!二舅母,你這話偏心了啊。”

一時間就連賈政都沒有開口,黛玉和王夫人對視著,絲毫沒有顯露出任何怯意,往常應該對長輩恭聽不悖的晚輩撕毀了禮法的外衣,這件事在當時,儘管已經不像原來那段歷史中那麼的驚心動魄,但也絕對是一個突然的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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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慶堂裡,王夫人和黛玉兩個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氣氛一時有些沉重,賈政咳嗽了聲,緩緩道,“都消消氣吧。”

顯然並不適應調解人這個身份,賈政說完這番話後便無以為繼,又一陣沉默後,黛玉先出招了。

“舅舅,你是一家之主,又是朝中重臣,定是比我們這些無知女子更有見識。珠大哥看中的如果是普通婢女,他只要開口,我這個做妹妹的還有什麼話說。可水明這妮子自小和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是我的貼身大丫環,為了蘭小子出痘子,珠大嫂子不懂南邊的方兒,我派去照料蘭小子的。我說的這些可有錯,舅母?”

王夫人冷哼一聲,一時間也找不出答話,黛玉不等她發話,又續道,“這女孩兒的閨譽是要緊的,不說水明已經定親了,就是沒有定親,大哥哥要我也不給的,不知道的人還當我們家多沒規矩。今兒這事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長輩頂嘴,林姑娘,你倒有規矩。”王夫人仍不改找麻煩的意思,冷嘲熱諷地說,黛玉雙眉一挑,並不答話,而是轉向賈政,賈政是個明白人,聽黛玉這麼說便知道她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此事也必須給她一個交代,便鄭重道,“外甥女放心,等珠兒病好了,我必罰他。”

黛玉只是冷笑,心知這賈珠的病完全可以拖兩年再好,她早有準備,也不和賈政爭辯,起身道,“既如此,外甥女便告辭了。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呵。”說著轉頭看了眼王夫人,即使知道和這種人計較無甚意義,亦忍不住開口笑道,“舅母,外甥女何嘗想站出來呢,無非是外祖母去後,京城再無人能夠做主罷了。須知這世上許多事都是被逼出來的,主母不像主母,姑娘也只能不像姑娘了。”

說罷再也不看又急又氣的王夫人,又掃賈珠一眼,一路輕笑去了。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點到即止兄妹心知

“姑娘……”

瀟湘館內沉默了許久,這句話終於打破了靜謐,水明伏在地上哭了起來,“姑娘,我……我真的對不起你……”

“好了,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真正對不起我的人是賈珠才對,起來吧。”黛玉揉了揉火辣辣的掌心,不動聲色地道,“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居然被他□了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這個已經成親生子的表哥有多親近。說到底是我太爛好人,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水明淚仍不止,黛玉衝雲霽點了點頭,雲霽上前硬把水明拖起來,那邊月圓早打了水來,紫鵑硬拉她洗臉,黛玉坐在桌邊慢慢地給自己的手上藥,完全看不出之前幾近瘋狂的怒氣,但周身卻籠罩著冷冽的寒氣,眉宇間更是一股煞氣極是明顯。月圓忍不住就道,“姑娘,賈家人也太過分了,這是和閨譽有關的!”

“他們過分的何至於此,沒聽到麼,我二舅母不由分說就定了是水明故意勾引,呵,被她綁了起來水明還有活路?好歹是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