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蕭索之間,卻多了一份大戰前夕的凝重。

偌大的涼亭內,在歲月的洗刷下,不經修葺,自然破敗不堪。雲橫兆與皇后泰然自若,相對而坐。四大長老,六大門派的掌舵者,藍總管還有若干精英弟子,都守在他的身邊。

桃花沒有來,這是雲橫兆要求的,但這裡發生的一切,她都足以清楚看到。她就在相鄰的水竹閣中,從那三層的閣樓裡,可以清楚地望見這裡的一切。

原本在雲橫兆的計算中,雲妖孽最遲也該在昨日回來,可沒有,妖孽沒有回來。雲橫兆不知道的是,施展“燎原”後的妖孽,耗費心力過度,一直調息了一天才往回趕。因為妖孽未歸,雲橫兆必須把所有的萬一都計算在內。

桃花和三個孩兒一起,還有火土長老,福泉,阿木等。只要形勢有誤,他們會迅速從水竹閣的密室中離開。

火金眾人的眼睛突然一凝,南門口來了並不勢弱的一幫人。以容天南,水沉淑,水年若為首,同樣是七大長老,幾個依附於離世仙宮的掌門,其中自然有顧傑。身後,還有熙熙攘攘幾十名弟子。

遠處的桃花突然苦中作樂地嗤笑了一聲。金殿逼宮,如今倒像是黑社會老大談判鬥毆一般。只是想起宮外那萬千士兵敵軍的劍拔弩張,整顆心又沉入了谷底。曾經在她眼裡溫潤如玉的男子,如今對桃花而言,卻是如蠍似虎!

桃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逐漸堅定起來,大哥說的對,我們不可事事依賴妖孽,即使他今日趕不回來,以如今雙方的實力,也是旗鼓相當,而且,還有那妖孽事先安排的探子。能夠確切得到可靠訊息的人,定是容天南一方的核心人員。此人也是這一役的變數,有利於己方的變數!

思想間,那邊雲橫昆已經哈哈一笑,道:“往日在此,兩位先祖把酒言歡,嘆只嘆,人心易變,恩斷義絕,亦在此間。容兄來此,怕也有諸多感慨!”

容天南的眼睛環視一週,這滿目蒼夷讓他對容家的沒落和坎坷更加地心如刀割,暗沉的眼眸,冷言道:“容家先祖,與雲家共創大業,本應天下二分,我先祖卻甘為人下,鞠躬盡瘁。可惜,先祖他老人家看錯了人,交錯了心,致使我容家一脈,竟然落至如斯境地。”猛地直視雲橫兆,“雲橫兆,雲家欠容家的,也該還了!”

雲橫兆依舊朗聲一笑,搖搖頭,道:“欠?欠什麼?一個人若總認為別人虧欠自己,等著別人來還,那怕是永遠也等不到。恩怨情仇,孰是孰非,都已俱往矣!天下間很多事情,本就不分對錯是非,只分成敗勝負。”雲橫兆調侃一笑,道:“就比如今日,我們講的不是誰欠誰,而是誰能贏得了誰!”

水沉淑恨聲道:“雲橫兆,收起你那套謬論,你當今天,你還贏得了麼?”

雲橫兆橫眉看了她一眼,完全不達眼底便轉開頭去。而霍小諾卻已經嚷嚷開來:“靠,什麼叫贏不了,是想輸都難!我們有著堂堂的雲朝正統皇帝,你們跟著的卻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罪臣之後,我們有著真正天下第一的雷炎山脈還有武林正道的鼎力支援,你一個跟青樓一樣全是娘們的門派帶著幾個嫖客一樣的武林敗類,也敢來跟我們叫板!一會保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都一大把歲數了,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一點遠見卓識都沒有!”

雲橫兆的肚子可疑地抖了兩抖,皇后卻是毫不忌諱地掩嘴偷笑。而水沉淑一行氣得那是七竅生煙就要昇天!

容天南適時開口道:“祖師婆婆,莫要和這丫頭一般見識。”轉身笑道:“雲橫兆,你是聰明人,就如你今日邀我前來,你懂,我亦懂。你可以選擇禪位,我亦可以選擇篡位,你我唯一達成共識的,便是要避免覆巢之下無完卵的代價!宮外勢均力敵,唯一較量的便是此刻你我的陣營強弱。今天,無論你有何憑仗,你都贏不了,說起來,還有位老朋友有一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