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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

酒桌是人們加深感情的地方，而酒就是傳遞感情的媒介，一個人的可信任程度可由他的酒量決定。羅蘭不知道這話對不對，因為這只是伍五的一家之言。

羅蘭沒想到伍五會帶她來喝酒，不能馬上拍電影的事讓她感到很失望，但聽到伍五說酒局和飯局是電影投拍前的必要環節後，她便也有些釋然了。

酒桌上有一位重量級人物——王老闆。據伍五介紹，王老闆是煤炭界大亨，不僅很會賺錢，還特別有才華。只是羅蘭對這後一點多少存著懷疑，尤其是當王老闆喝得醉醺醺的時候。

“我女兒跟你們歲數差不多。”王老闆對在座的女孩們揚揚手，似乎在比劃身高，“我送她去美國讀書了，她一點也不懂賺錢，光會花錢，今天她給我打越洋電話，說她又買了輛法拉利，我就罵她太浪費，問她怎麼不把美國全買下來！你們猜她說什麼？她說買不買要看我這個爹了，她說老子有多少鈔票決定了兒子花多少。”

伍五哈哈大笑，狠狠點頭說：“您女兒沒說錯啊。”

“對嘍，就是這回事兒。”王老闆一拍大腿，圓饅頭一樣的臉竟也跟著顫了兩顫，接著，他蠕動的大嘴噴著吐沫星子道：“我女兒根本沒說錯！所以說，我離富豪還遠著哩，孩子買臺車就要罵她，有錢人就不會幹這事兒。”

“相比您的錢，您的才華更出眾。”挨著羅蘭坐著的女孩說，這女孩小家碧玉的，長得還不錯。

“不敢當，不過我寫了個故事，要是拍成電影絕對比那鐵塔號撞大船好看。”王老闆比比劃劃地說，隨後他拿起手邊的酒瓶，舉到眼前細看瓶貼，小眼睛擠啊擠的，似乎他的視力不太好。

“來來來，喝酒！”伍五又一次給王老闆滿上，然後向對面坐著的羅蘭拋眼色。

羅蘭泰然自若地坐著，對伍五的眼色無動於衷。她的椅子比別人拉得遠，因為只有這樣，她優雅大長腿才不至於被桌子掩藏住。

她拍戲的原則之一：坐姿很重要。

“攝影機還不需要安裝在桌子下面。”這是導演說過的話，羅蘭可不會忘記。

她換了一下兩腿交疊的上下位置，理了一下長髮，繼續仰著頭，表情淡漠得近乎冰冷，她這個樣子就像指揮所裡頭號人物。

伍五又對羅蘭擠擠眼拱拱鼻，羅蘭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她想起過來的路上伍五說過的話：要想讓王老闆掏錢投資拍電影，就要先讓他喜歡上你，最後還要讓他心甘情願給你掏錢才行，所以叫他高興是你首先要做的事。

羅蘭想到這裡，身體向王老闆的方向轉了一點，轉頭瞧了一眼王老闆。

“你寫的什麼故事？說給我聽聽。”羅蘭垂著眼，慵懶的語調說。

王老闆瞠目結舌，手中的酒杯端到嘴邊就不動了。

羅蘭以為王老闆是被自己迷住了，便又接著道：“說不上來？那算了，比起聽故事，我更喜歡讀故事。”末了，她的嘴角還不忘扯起一絲近乎嘲諷的笑。

伍五放開嗓子狂笑，公鴨嗓音千迴百轉，應和著王老闆由大紅臉向大白臉的迅速轉變。

突然，急促的音樂響起來，羅蘭用餘光尋到聲音的來源，原來是王老闆的手機響了。他的手機鈴聲非常吵鬧，節奏就像不知疲憊的笨重彈跳球一樣，此時，羅蘭不得不重新定義21世紀有錢人的品味。

藉著王老闆接電話的時候，伍五悄悄到了羅蘭身邊，小聲對她說：

“你的臉就跟臭白板一樣，笑一下不會嗎？要是不行就算了，電影也沒你的份兒。”

“那要怎麼做？”羅蘭悄聲問。

“學學別人，你看其他女孩怎麼做的，你斜眼看王老闆幹嘛！直視知道嗎，先把外套脫了！”

王老闆打完電話，似乎在電話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