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行動順利完成,傷員被送去了醫療小組,沒有生命危險。

得到現場反饋的陳登,不禁鬆了一口氣。

按照計劃,他們要把楊曼帶到距離二局兩公里的地方下車,羈押著她穿過一片居民區,以彰顯執法局的能力。

“陳官長,這樣真的有必要麼?”秦姓執法官長問道。

陳登貼身護送著楊曼,臉色有些緊張。

要說對局長的位置沒想法,那是假的。坐到執法官長這個位置,權力的誘惑已經被悄然放大。

押送楊曼這件事,陳登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再向前走一步。

“這也是,為了執法局的公信力嘛!”

“楊曼模仿豎鋸殺的人,還沒有她販賣迷幻藥物害死的多,在民間的知名度並不高。”

“哈…哈…說不定平民會把對豎鋸的怨恨,轉移到她身上呢。”

陳登越說越心虛,脖子上冷汗直冒。

平民又不知道楊曼和豎鋸的關係,怎麼可能遷怒於楊曼?

這個道理陳登也明白,可是他只能硬著頭皮去做。不僅為了自己的私心,更是有上面的命令。

秦姓執法官長笑笑不再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

押送隊伍聲勢浩大,很快便吸引了不少圍觀者。

只是他們看到被羈押的罪犯時,臉上都露出了茫然。

陳登內心煎熬無比,他多麼希望能有個人上來問問他,這抓住的是哪個通緝犯。

或者有誰的親朋好友死於楊曼之手,失去理智地衝上來要殺楊曼報仇。

並沒有人這樣做,他們只是麻木地看著。

陳登甚至懷疑,就算此時押送的是豎鋸,平民也不會關心。

畢竟豎鋸只是手段殘忍些,殺的人並不多。在網路上的影響力,是要大於現實的。

沒有人會覺得,他會盯上自己這種小角色。

“很失望,對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曼,突然開口道。

“死亡沒有臨近時,人是不會真切畏懼它的。如果被抓的是那些草菅人命的財閥和官員,我相信你的行動會更有話題和熱度。”

她的語氣滿是嘲諷,陳登則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老師希望,人的思想和行為,能配得上自己珍貴的生命。可你看看這些人吶,誰會覺得他們的生命珍貴呢?”

“就連他們自己,都知道自己不過是一條低賤的狗,是任人踐踏的垃圾!”

楊曼十分粗魯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生命根本不珍貴,它是毫無意義的廢物。”

陳登很想說些什麼,可他看向竊竊私語的人群時,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人犯了什麼事啊?這麼多執法官押著她遊街。”

“還隨地吐痰,素質真低!”

“這女的還挺漂亮的,希望她能吐我嘴裡。”

低語彙聚成許多毫不相干的話題,將人們困在了各自的小圈子裡。

誰也不在乎圈外有什麼。

見到如此情景,楊曼傲慢地昂起了頭。

可一道在她背後響起的聲音,讓她驟然如墜冰窖。

「你果真這樣認為的麼?」

一位身穿藍黑色夾克外套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楊曼錯愕地看著他,明明是突然出現的一個神秘人,周圍的執法官們卻對他視而不見。

不,他們彷彿凍僵的老鼠,被禁錮在了原地。

短暫的疑惑過後,一抹極為熟悉的感覺,攀上了楊曼的心靈。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是在豎鋸的遊戲中。

“你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