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加上這些天受的罪,他貴公子的脾氣立刻發作:“我又不是東嵐人!東嵐的律法關我什麼事?”

風絮撲過去,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拜託,你真想死啊?這個時候喊你不是東嵐人!”隨即溫言道:“你要真不滿,等君上來了,你跟她說,怎麼著,讓你出口氣,總是可以的。”

孟津城裡,寧湛發著脾氣,城外,陳睦同樣發著脾氣:“不行!不能再逗留了!紫華君親領三萬大軍,距孟津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

“郡王,這是我們陳國唯一的機會了!安老相爺病重,太子已經危在旦夕,您想想,若是不能除去華妃,便是大軍撤回又有何用?”那名親衛裝束的人只能苦苦地懇求。

陳睦嘆了一口氣:“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本以為紫華君會先取安浦,鍾陵再不濟,也可以拖個三五天。孟津本已損失慘重,就算秦海得戰神附體,我也有把握在三天之內攻下此城,可是現在,紫華君分明是舍了安浦,直奔孟津……”

“正是如此才證明太子的判斷是正確的!”那人跪在地上,緊緊抱著陳睦的腿,“郡王,若是那樣,我們陳國可還有半分生機?”

陳睦頹然地坐下,臉色倏青倏白,半晌道:“攻破孟津已然不可能,半個時辰後,我集中兵力攻孟津東門,你們的人從西潛入,一切全憑天意吧!”

“是!”那人知道這已是陳睦所能做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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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停止前進!原地休整半個時辰!”白初宜看到再次有步卒暈倒,而超過一半的騎郎都已經下馬,牽著馬兒前進,偶爾還停下,讓馬兒飲水、進食,她不得不下這道命命。

連續近半個月的急行軍,對人和馬而言,都已達到疲憊的極限。

大軍停下,中軍護衛自動散開負責警戒,其它軍士則慢慢地散著步,吃些東西,喝些水。

普通士卒可以休息,身為主帥,白初宜卻沒有休息的機會,戰報、請示等等一路上就沒斷絕過,此時,白初宜藉機對全域性作出適當的調整。

“維谷之圍已解,江帆、袁俊會按計劃沿明河佈防,讓韓望不必再強阻開城之兵,立刻調頭與盧揚一起攻安浦。”

袁俊平叛的地方離維谷較近,雖然山路難行,但是,接令後,袁俊還是從山澗小路直襲明河谷地,迅速殲滅圍困維谷的陳兵。眼見大軍已經馳援,江帆與焰海營將士立刻主動出擊,焚燬明河上的所有渡船與渡口,徹底斷絕陳軍後路。白初宜對焰海營的戰力十分信任,立刻抽調兵力合攻安浦。

“單築還無戰報送來嗎?”白初宜抬頭問隨從,隨從立刻回答:“是的,除了之前阻截淮陽陳軍的戰報,並無新戰報送來。”

白初宜不由皺眉:“命人傳令單築,儘快殲敵,隨後按江帆提供的名冊,進行定點清洗!”

“是!”

“孟津有戰報嗎?”

“沒有。”

孟津一直沒有戰報送來,這才是最讓白初宜擔心的事情,孟津應該接到大軍馳援的訊息,按道理,無論如何,秦海都應該有戰報送出,以說明孟津的現狀,爭對己最有利的支援,可是,白初宜至今沒有收到一份戰報,也沒有收到孟津陷落的訊息,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陳軍徹底封鎖了孟津的對外通道。

白初宜的行動並不是最快的,甚至可以說是最晚進入明河谷地的軍力,東嵐大軍的轉進反擊早已開始,陳睦不可能不知道。他沒有道理繼續圍困孟津。

皺眉思忖了片刻,其間,又有一些人員損失與俘虜敵軍的戰報送來,她都只是看了一下,便交給隨從幕僚存檔。

半個時辰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白初宜隱隱有不好的感覺,卻因為沒有相關的訊息,只能強行按捺下所有情緒,命令全軍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