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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後花園裡找了一圈,又去袁宛央的院裡也找了一圈,最後命丫頭婆子家僕們把整個印王府都翻一遍也沒找出來。
不止惹禍精不見了,連那兩個黑丫頭和採華都不見了。
別的丫頭跟瞎子一般,都說不知道王妃什麼時候就不見的。說來也怪不著別人,丫頭婆子們都在忙自己的事,除了貼身的丫頭,誰又敢整天盯著王妃?
偏偏,那幾個貼身的丫頭,全都消失了。
聶印失魂落魄地進了惹禍精的房間,想看看她帶走了些什麼東西。這女人忒狠!先用那麼甜言蜜語的法子蒙他,然後逃之夭夭,扔下他一個人。
她不是說她想要一個家嗎?
她不是說,她從來都沒有家,現在想要一個家了麼?
他看見桌上那個稍大的藥瓶沒有帶走,那是存放藥丸的瓶子。她居然沒帶走,她不要命了麼?她仍舊只是隨身攜帶一個小瓶,夠不了多久的用量。
他開啟精緻的櫃子,裡面衣服層層疊疊,在最邊上,還有她的戰衣。
她從現代化帶來的戰衣都不帶走?
他忽然心內雀躍,覺得惹禍精沒走。他一轉身,就看見紅帳內的枕上,留有一封信函。
其實不是信函,就是一張很隨意的便條而已:傻瓜,順著這個記號來找我。找到我,就跟我約會吧。要是找不到,我就不回家囉。
下面,是一個梅花樣式的記號,還有她很自知之名的落款“惹禍精”,後面還畫了個娃娃的笑臉。
聶印哭笑不得,他到底是遇上了什麼樣的妖精?他這邊焦急得要死,她那邊在玩遊戲。
一個約會的遊戲。
看著那個娃娃的笑臉,他覺得特別像可愛的惹禍精。他的惹禍精啊,那麼漠然,又那麼清冷,幾時變得這麼可愛,這麼讓人愛又讓人恨了?
他拿著信箋就往外衝,果然,只要瞧得仔細,便能看到那個不起眼的梅花記號。
那個梅花記號一直延伸出了印王府,聶印的心又苦又甜。瞧,這女人就是被他慣出來的,在他一次又一次問她“好玩嗎”,就該知道惹禍精要將他也玩得團團轉。
可是,滿心歡喜,滿心都是要去找她的雀躍。只要她沒有消失,只要她不是刻意躲避,他就陪著她玩。
一場約會的遊戲。很新鮮,從未有過的新鮮。
這個女人跟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哩。在他覺得她應該接受他的時候,她拒絕得那麼明顯。就算在湖光山色的小島上,那麼親密,她也一直守護著心牆,寸土不失。
在她受了他母妃刁難的時候,他以為她會哭鬧著劃清界線,可她沒有。她只是那麼婉轉地告訴他,她再也回不去了,她想有個家了。
她說她從來從來都沒有家哩。這幾乎都不是暗示了,是直接的明示,她愛他,想跟他有個家。
少年的心,跳得怦怦的,那種想要立刻找到她的急迫心情,一點一點加劇。每看見一個梅花記號,他就激動一分。像被戰鼓咚咚鼓舞著,新奇,誘惑。
這跟他直接在她房間裡找到她不同,甚至跟在袁宛央的院裡找到她,也不同。
憋著勁兒,又害怕找不到。忐忑不安。
惹禍精真會折磨人。
馬車在徐徐行進,印王爺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和車伕一樣,並肩坐在外面。
他得沿途找梅花印記,只要一個恍神的功夫,就有可能走岔了道。
藍天白雲,秋風送爽,街市上無比熱鬧。
人越多的地方,越不容易看到記號。
可是走到這個地方,聶印不用找記號,也瞭然於心了。他帶惹禍精來過。
某年某月某日,惹禍精和他鬧彆扭,他便帶著她,一路買著小孩子才玩的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