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必要回答你,”耶夢加得嶙峋的龍爪驟然張開,“再不走,我就先殺了你們!”

電閃雷鳴。

阿巴斯重重一拳轟在塵世之蟒的腹部,《 Lose your way 》仍在播放,這首歌已經播完了第一個高潮,數不清的雨線從四面八方傾斜著向這一拳的正中心割裂,參天巨蟒在這一擊下如遭重創,裂紋飛速地在它身上攀爬。

“師兄,我有一個問題。”路明非沉默片刻後說。

“啥問題?你說。”芬格爾瞥了眼這個和他並肩的師弟。

“既然小龍女和阿巴斯都在東京,那學院在北京挖掘的是什麼東西?”

“這個……我確實還沒有想過,照你這麼說的話確實有些奇怪。”

按道理而言,作為雙生子,夏彌和芬裡厄都應該死去了,但現在夏彌還活著,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附身在楚子航的身上,將楚子航的身體變為了自己的骨殖,但芬裡厄並沒有這樣的好運,作為一頭蠢笨蠢笨的君主,它被七宗罪完整地審判了,不可能還活著。

既然如此,學院挖掘大地與山之王的龍骨十字,為什麼還要如此大費周章?調動執行部的有生力量將北京一號線圍了個水洩不通,難道不是興師動眾浪費人力資源嗎?還是說學院在隱瞞什麼?

“加圖索家在東京郊區的私人機場也被襲擊了,但好在長途專機完好降落,”帕西確認訊息來源無誤後向眾人說道,“此刻正在機場等待我們,登機後就可以立刻起程。”

“阿巴斯還有幫手嗎?”路明非接過話。

“並不清楚,這是駐紮在機場的小隊傳回的影象影片。”帕西將手中的摺疊屏遞了過去。

畫面中是一群戴著青色儺面的黑衣人,儺面上刻著暮字。

路明非點了點頭,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組織。

“所以你想怎麼做?”芬格爾問。

“我不能再給蛇岐八家添麻煩了,我有個朋友在裡面,”路明非撓了撓頭,“上次被學院追殺,也是他幫我逃出日本的。”

“屠龍有風險,我不想讓他出面。”

這麼一說,路明非突然有點好奇為什麼對方沒有出現?要知道那個傢伙最愛這種能出風頭的場面了,自從當上什麼局長後,走到哪兒都威風凜凜,而且只要和路明非有關的事情,他總會第一時間到場。

“你想把這傢伙引走?”芬格爾有些好奇。

“嗯,這個阿卜杜拉·阿巴斯,他的目標大機率是師兄,先前的世界線裡,他代替了師兄的位置,現在世界線恢復了,恐怕他想的是直接殺掉師兄再次修改世界線。”

路明非面色陰沉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不知道自己這個猜想對不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阿巴斯的身上一定藏著和師兄有關的秘密。

想到這裡,路明非更加堅定了要將阿巴斯引走的念頭,或許藉此機會,可以讓師兄找回記憶,實在不行就將這個如猛虎般的男人抹殺掉。

“逃出去的希望很小。”

一旁的楚天驕終於開口了,這個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先前滾落在水泊裡的黑傘,將它併攏好靠在樓梯間的牆角。

“先不說我兒子要阻攔的龍類。單單隻說蛇岐八家,君主出現,他們不可能會放過這麼一坨大肉的,哪怕肉裡面藏著硬骨頭、會硌掉他們的牙。”

“這裡方圓數公里全都被圍住了,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楚天驕用手指在空中畫了個滿圓,“既然這條龍是來找你們的,如果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是我,我就絕不會放你們離開,就和鬥獸一樣,要你們和老虎搏殺,整個東京就是羅馬鬥獸場。”

“那這不就成了死結了嗎?”路明非皺起眉頭,他的確沒有這樣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