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電梯讓他清晰地看到裡面發生的一切。

言靈·颰術,釋放!

蒼綠色的死光從惡魔的眼中發出,驀然照亮路明非慘白的臉頰。

如此戲劇的一幕與先前相同,只不過調換了即將瀕死的角色。

詭異的脈絡沿著路明非眼球上的毛細血管如旋渦一般向瞳孔深處緩緩生長,難以言喻的寂靜充斥了整座電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沒人能料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幾乎是眨眼之間,他們的計劃就宣佈失敗,路明非就被控制了起來。

惡魔的手掌還在徐徐發力,它似乎清楚眼前這個男孩並非那麼容易就會死亡,渾身上千枚的鱗片同時反射著男孩的影子,無一不在宣示垂死者的末路。

一張凌厲的牙口咬在它鱗片開合的手臂上,不痛不癢,像是一隻蚊子。

它低下頭看去。

女孩滿臉兇獰,空洞的眼神不復存在,像只護食的小狗,瘦小的身軀拼命地用力,卻終究難以撼動面前的惡魔分毫。

龍形死侍張開翼膜抓起一些地獄犬接連飛入空中,而其餘各種形狀的死侍則沿著鋼纜或是崖壁慢慢上爬。

昆古尼爾晃晃悠悠地穿過冰窖去到奧丁的手中。

漢高扣動了扳機,德州拂曉碩大的口徑爆出了白晝似的火光。

目眥欲裂的昂熱不甘心地咆哮。

時間的流逝似乎突然被放慢了,慢到銀色子彈的高速旋轉脫膛清晰可見,慢到水銀般的白光中嘆息綿遠悠長,慢到冰窖的坍塌像是冰雕的融化。

唯有黑暗中的皮鞋和靴子的踢踏聲不受任何影響,璀璨的黃金瞳如跳躍的火燭。

“你一點都不著急嗎?”零抬起頭看向那個神情漠然的傢伙。

他搖了搖,“我怎麼會著急?該著急的是他們。”

“那你突然走這麼快。”零有些無奈。

某些人嘴上滿不在意,實際皮鞋都快踩冒煙了。

“………………”

“多虧了這個蠢貨,否則我們就要白跑一趟了。”路鳴澤挑了挑眉頭,露出一抹冷笑。

遠在下一層的白色惡魔已經完成了言靈的釋放,路明非身上的傷勢全部都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血色回到他的臉上,斷裂的肋骨統統復原,骨折的手臂也變得完好如初,似乎交易已經達成,路明非成了它的風奴。

“我千辛萬苦都買不全的靈魂,就能這樣被你給收走嗎?”路鳴澤已經無力吐槽了。

龍尾霍然抽在雪的身上,將這個可憐的女孩掀飛出去,被凱撒慌忙用身體接住。

它正欲甩出致命一擊時忽然僵住了,像是石化了一般。

血脈中的壓制感讓它渾身都開始戰慄,它如蛇蠍忽地回過頭,黃金豎瞳試圖去捕捉恐懼的源頭,卻僅能看見那個本應被它控制住的男孩睜開了雙眼,那眼裡流動著潔白的熔漿,只是一瞬間,彷彿雪崩似的威嚴將它徹底吞沒。

它失了神一樣發出刺耳的尖嘯,像只受驚的冷血生物,雙爪抱著腦袋搖搖欲墜,三稜軍刺從它的喉嚨刺入,將它的脖頸連同玻璃一併刺穿。

“開槍!!”這次是昂熱的聲音。

子彈砰然射出,賢者之石打造而成的彈頭穿過槍口的火焰拖著赤紅色的流光擊中惡魔的胸膛,轟然爆開的火焰屬於康斯坦丁的權柄,巨大的動能使玻璃全都被震裂,那子彈像一顆不知疲倦的鑽頭,無數的鱗片迸射,血從命中的傷口處拋灑而出,卻又被高溫瞬間蒸發。

這是來自青銅與火的審判。

劇烈的爆炸又一次發生,火光徹底將它的掙扎掐死,豁大的傷口全部焦黑,再不復優雅而修長的體態。

“砰!砰!砰!”為了保險起見,凱撒再度連續開槍直到子彈耗盡,儘管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