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襲來,他定睛一看,海格力斯的大理石雕塑已經飛到他的面前。

該死的,時機掐得太過完美,以至於他不得不分神。

可是明明在他的感知裡,廣場上除了他們已經沒有別人了才對。

大理石雕塑轟轟然地砸落,帕西連同黑手幫都被捲入滾滾塵埃中。

“還愣著幹嘛?快跑啊!”芬格爾邊罵邊跳腳。

楚子航看了眼瀰漫的煙塵,然後身形快速掠向這個壯得像頭牛似的傢伙。可能是和路明非待久了的緣故,他有種衝動,很想來上一句“多謝壯士出手相助!”就像武俠小說里路見不平的情節,但芬格爾壓根沒搭理他。

兩人一路狂奔跑進了碉堡式宮殿,楚子航邊跑邊抬頭,這座名叫“維奇奧宮”的平實宮殿隱隱約約給他一種不適感,這種感覺他也在奧丁面具上體會過。

宮殿外,帕西將石雕的腦袋緩緩捏碎,跟著走出煙塵。這位年輕管事有些惱怒了,隨著他的命令下達,越來越多的黑手幫出現將維奇奧宮圍了個水洩不通。

芬格爾進了宮殿後,就不再急著逃跑,反而悠哉悠哉地拎著塑膠袋在畫廊間閒庭散步。楚子航跟在他的後面不遠處,儘管壯士幫了他,但對於這個莫名的傢伙,楚子航仍然抱有警惕心。

“這裡不屬於黑手幫勢力範圍,他們一時半會兒進不來。”芬格爾擺了擺手示意歇會兒。

“你就是肯德基爺爺?”楚子航問道。

“廢話!難不成我是麥當勞孫子啊?”芬格爾陰沉著臉。

“叫我師兄,沒大沒小的,路明非那小子都是我師弟。”

路明非和他說過,他這個師兄現在只有高中生的記憶,既然如此,那你芬大爺可就不客氣。

“真是倒了黴了,這些個莫名其妙的破差事。”芬格爾大聲嘟囔。

他其實有想到EVA可能會在楚子航抵達佛羅倫薩的那一刻就將他識別出來,可是他沒料到這個傢伙能心大到先在附近的教堂裡舒服地待到晚上。

要不然也不會讓帕西這群姓加圖索的傢伙當場逮到,招惹了這群義大利黑手幫,以後他還怎麼和義大利的妹子們面基啊!

啊!只能和那些充滿文藝氣息的大腿說拜拜了。

全都怪路明非這個的白撿師兄,芬格爾惡狠狠地回頭。

楚子航被他盯得有些發毛,罕見地縮了縮腦袋,“我的父親在哪裡?敵人又是誰?”

芬格爾聳了聳肩,摸起下巴的胡茬淡淡地說:“這些等會兒再聊,我先要去送藥。”

“送藥?”

“嗯,送藥,給傷者。”芬格爾晃了下袋子。

“有傷者?但師兄你似乎並不著急的樣子?”楚子航難得繼續說這麼多話。

“無所謂,反正她血統高,正好治治她的暴脾氣。”芬格爾滿不在乎。

月光透過拱形雙扇窗散在兩人的身上,維奇奧宮內靜謐無比,紋理石磚堆砌的長廊裡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北極圈行動失敗後,芬格爾跟著大部隊回到了卡塞爾學院,秘黨決定重振旗鼓,可是芬格爾卻悄悄溜回了中國,透過高架橋再度回到了那個被暴風雨籠罩的尼伯龍根裡,他有種直覺,北極圈的利維坦不一定會是突破口。

根據路明非描述過楚子航的經歷,芬格爾發現了被忽略的一個邏輯。如果真像路明非所說,楚天驕面對奧丁後死去了,楚子航面對奧丁後消失了,路明非面對奧丁後發現奧丁就是楚子航,那麼不妨從結果逆推,楚子航面對的奧丁會不會正是他的父親?

如此一來,楚天驕就極有可能還活著,那麼線索必然在這座尼伯龍根裡面。如果能找到楚天驕,或許就能解開重重謎團。

芬格爾甚至租了輛邁巴赫。當然,用的是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