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也沒用。”芬格爾嘆了口氣,“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他們就是奔著校長來的。”

如果他沒猜錯,那個來歷不明的白袍人是想用它的言靈控制住校長,並且帶走校長。只不過老傢伙的意志力實在太過恐怖,竟然硬生生地將自己從靈魂交易裡抽出了身。

回想起雨夜的高架橋上,楚子航的父親楚天驕對他們的袒露交談,再到要求自己一路降到F級充當路明非這個“校花”的貼身保鏢,以及安排自己去喚醒被龍文封印多年的路谷城,芬格爾覺得這一切還得從昂熱的身上發掘真相,就像想要解開一團毛線,必須找到它的線頭。

老傢伙藏了很多秘密,王之骨血和秘密棋子,就連芬格爾都不清楚還有其它什麼東西。

所以那個白袍人應該是想讓校長成為它的風奴,從而獲取所有校長隱瞞的東西。

至於校長的死,芬格爾覺得其實是註定的,因為秘密向來都是這樣,倘若無法被有心人知曉,那必然會被有心人掩埋,酒德麻衣不殺校長,奧丁或者其他勢力也會出手殺了校長。

從甦醒開始,希爾伯特·讓·昂熱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師兄你知道的,我是個怪物。”路明非對芬格爾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像是強顏歡笑,像是若無其事。芬格爾形容不好,反正就是很難看,跟吃壞了肚子表情扭曲一樣。

“別傻了,怪物也改變不了既定的未來。”芬格爾自言自語。

路明非愣住了。

“怪物可以。”他的語氣變得很生硬。如果是從前,他肯定可以,只要付出1\/4的生命。

“哼。”芬格爾漠然發出一聲鼻息,冷冷的嗤笑,這簡直不像是他會有的反應。

“路明非,成長不是對著過去的自己發狠,你明白嗎?”他少有地直呼師弟的全名,雨水打在他們那一柄黑傘的傘面上,不久之前他才跟路明非說喜形於色是一種很low的表現,可現在他自己也成了很“low”的傢伙。

良久,路明非才回應:“我明白......師兄。”

是的,事後放狠話根本彌補不了什麼,那時候他也什麼都做不了,就算路鳴澤沒有和他切割,他也只剩下最後一個1\/4了,他肯定會猶豫的,猶豫要不要用自己的命去換昂熱的命。

芬格爾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也沉默了。

旋即,他揉了揉臉,似乎想揉出些猥瑣的笑容:“走吧,外面有些冷了,我們去看校長最後一面吧。”

可他卻沒能走動,路明非從後拽住了他的衣角。

“師兄......”

“怎麼了?”

“沒事。”路明非把嗓子眼的話又咽了下去。

“沒事那走吧?”

芬格爾再度邁開腿腳,卻又停了下來,他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很奇怪不是嗎?校董和元老都已經到場了,按道理來說這場隱秘的葬禮不會再有別人了,這個地方屬於秘黨的勢力範圍,平日裡根本不會有人過來打擾,在這座教堂待著,除了能聽到針葉林互相摩挲的沙沙聲,就只有管風琴的樂聲了,密歇根湖在這裡的浪花聲可以忽略不計。

會是誰呢?

路明非跟著芬格爾的目光一同向身後望去。

蒼綠的針葉林在風中小幅度地晃動,兩邊的灌木叢離地有半人高的距離,小路延伸進森林的深處直到看不見盡頭,一根根的針葉稀鬆地鋪在小路上,像一層黃綠色的薄紗,針織的紋路清晰可見。

灌木叢一陣擺動,有堅硬的東西伸了出來。

芬格爾握緊了雨傘的把手,路明非面無表情。

不管是什麼現在,死侍也好,屍守也罷,或者說是該死的忍者,只要敢現身,今天就別想著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