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階梯會議(1)(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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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爾學院。
路明非又回到了階梯教室,這裡當初座無虛席滿是獅心會和學生會的成員,臺上的楚子航默默地站著等待裁決結果,就因為他的血統被證實具有不可控性。
那時候的師兄真得安靜,安靜地讓人心慌,他也不反駁議員的指控,只是獨自垂著眼簾,像一把入鞘的打刀。
路明非還記得他就坐在學生會的區域裡,諾諾坐在不遠處,全場都在聽議員訴說著楚子航的罪證,卻沒有一個人贊成對楚子航的審判,議員甚至把路明非也叫了起來,以剝奪S級稱號來要挾他說出對楚子航不利的話。
但路明非說了句爛話,用了個搶雞蛋的梗,哄得全場大笑。
諾諾也被逗樂了,或許是低估了路同學的搞笑天賦,她捧腹大笑,笑得直擦眼淚。
女孩的側臉明媚又張揚,紅色髮絲在她緋紅的臉頰上拂過,像帷幕似的綴在瓷白色的胸口,四葉草耳墜晃得那麼慢,美得那麼驚心動魄。
那時路明非只覺得自己像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戲諸侯,他只是為了這個笑容,也只記住了這個笑容。
世界上的女孩那麼多,總有些會以90%的機率讓你心動,然而心動並不是行動,能讓你傾盡所有孤注一擲的人僅有那麼一個。
但現在回過頭想想,他並不是周幽王,舉手投足也沒有想象中的豪爽瀟灑,他僅僅是在譁眾取寵,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
熟悉的臉龐就這樣忽然地浮現在路明非的腦海裡,他抬起頭,刺眼的燈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但他很快就適應了,不過沒能在人海中找到想要看見的四葉草耳墜。
路明非轉過頭,朝著被指控席上走去,步伐不快也不慢,但神情呆滯,似乎有些出神,在他身後還有同樣被拘束的楚子航和芬格爾,紅髮女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也跟了上來,今天她也在被指控人員名單中,只不過對比血統和過錯,她是最無害的那個。
曾經算是芬格爾小弟的狗仔把攝像頭對準了芬格爾的臉。
“嘿!大哥!看這邊。”
顯然是認出了對方曾是自己跟班的身份,芬格爾挺直了腰桿,瀟灑地甩了甩劉海。
“記得給我拍Fashion點,這樣上頭條不至於太尷尬。”芬格爾努努嘴對那小弟說。
“拍你個頭啊,”諾諾冷不丁地從後面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還Fashion,能耐了是吧?”
說著說著諾諾又給了芬格爾一個大耳刮子,給芬格爾抽得神志不清摸不著腦袋,算是報了當初這傢伙在酒窖裡從背後把她敲暈的仇。
面對突如其來的兩巴掌,芬格爾徹底懵逼了,他看向身後,一旁的執行員面無表情地說:“公共場合,嫌疑人員禁止動手,否則別怪我以執行部標準伺候。”
芬格爾瞪大眼睛,也不說話,只是用手奮力指著在他旁邊無人看管的諾諾,意思是說,哥們,為什麼她沒有執行員押送?悠哉地不像奔赴刑場而是跟逛花鳥市場一樣,看到不喜歡的鳥還會給上一巴掌?
可那執行員的視線卻紋絲不動,只盯著前方,彷彿看不到諾諾的存在。
階梯上滿是學院派系裡的高層幹部,兩邊裁判席的長桌坐著校董和元老,他們和昨天出席葬禮的樣子並無太大變化。
弗拉梅爾導師看樣子真的洗心革面了,颳去鬍子的中年男人竟然出乎意料地有些消瘦,他旁邊坐著穿著素服的僧侶校董,接著是西裝挺闊的龐貝·加圖索,只不過男人神情低迷,不像往常那樣張揚,昨天昂熱的葬禮他到場很晚,幾乎就是和路明非他們錯開了時間。
這位習慣了風流倜儻的種馬直到聽聞昂熱的死訊前還躺在女人的肚皮上,遲來的一束滿滿的濱菊和沉默是他對昂熱致上的最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