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巨大的膜翼緩緩的收攏,高速空氣以路鳴澤為中心朝他不斷聚集,形成透明的高壓球體。

萬千的馬蹄聲蓋過了雷鳴,那些衝鋒而來的騎兵渾身上下閃爍著攢動的雷弧,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像是在真正的戰場上。而龍形死侍就躲藏在這些雷電騎兵之中,肉眼和聽覺都難以捕捉它們的身影。

“取消。”路鳴澤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一支支披掛著雷矛雷甲的騎兵在路鳴澤的身前人仰馬翻,像是撞上了無形的槍陣,原本狂暴的元素亂流忽然分散湮滅。

高壓氣流的體積越來越龐大,直到爆開發出一聲砰然巨響,僅是驟然擴散的衝擊波便將附近的死侍全部掃清,而路鳴澤如離弦之箭般帶起風流直接分割了整座戰場,膜翼緊緊地貼在身上,連他也不敢輕易開啟,否則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有極大的可能折傷翼骨。

沿途的雷電騎兵被他橫掃而空,死侍在他的威壓之下無法掙扎瞬間就被碾作粉塵。

行屍走肉般的東西,連面見王的資格都沒有。

劍鋒上的火光鋒利地切開雷雲,那道身影穿越千軍萬馬手持利劍,風流和膜翼拖在他的身後,用著名畫《創造亞當》裡上帝的姿勢,朝著奧丁而去,但他不像上帝一樣要去點撥亞當,他是要去殺了“亞當”。

奧丁策馬上前,暴風在八足駿馬疾馳的馬蹄間湧動,電光慘白,風雨雷電在藍色風氅下與融化的部分暗金色甲冑一同凝為奧丁手中新的長槍,金色的火焰從白袍人的身上噴湧而出纏繞在長槍之上。

怪物般的駿馬像座小山似的與路鳴澤轟然相撞,火幕爆開之際,元素長矛自Sleipnir的背上直刺路鳴澤的胸膛,卻被如堅硬如鐵般的黑翼交錯擋下。

雙方都深知言靈在這場戰鬥中毫無作用,於是矛與劍的對決愈發兇狠。

鮮血飆射,傷口頻出,只是短暫的一息之間,路鳴澤的身上就已經被元素長矛戳出無數窟窿,奧丁的屏障也被破開,暗金色甲冑連同甲冑下的身體也被火焰利劍切割得傷痕累累。

“原來神也會流血?”路鳴澤獰笑著揮劍,他只阻擋對他要害部位的攻擊,其餘的傷勢根本不管不顧,反正自愈因子會以肉眼可見的極速修復他的身體。

以傷博傷,以血濺血!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這就是王與王之間的戰鬥,沒有花裡胡哨的言靈,沒有亂七八糟的技巧,只有血統的純粹高下之分,龍族的殺戮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不折不扣、樸實如華。

“噗嗤!”

元素長矛擊穿路鳴澤的肩胛骨,刺出一蓬金色的飛血。

奧丁正欲抽回長矛,卻被鋼鐵利爪猛然攥住矛身,路鳴澤手中的火焰長劍蓄勢而出直戳銀白麵具下的頭顱,然而奧丁要更快一步,男人身上僅剩的暗金色甲冑也全部融化,與元素融為布赫盾的樣式,這種曾是西歐騎士所使用的盾牌在側面擁有容納長矛或其它武器的溝槽。

火焰長劍刺在元素盾上發出“叮”的金鐵聲,路鳴澤彷彿早已預料到這樣的情形,揮劍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火焰長劍順著元素盾的方向勢大力沉地斜劈而下,弧線完美,長劍切開馬鞍劈入八足駿馬的體內,速度不斷減慢,像是遲滯了一般,這頭可怖的神話巨獸吃痛地幹吼起來。

君焰在隨手扯下的冰窖建築殘骸融成的長劍上暴漲,路鳴澤橫眉豎目,黃金瞳熊熊燃燒,他的神情如同怒火中燒的戰鬥天使,背後展開的骨翼卻又宣告著他墮落惡魔的身份。

火焰劍鋒衝出Sleipnir的身體激射出去千米,電光將這柄劍的影子拽出恐怖的長度,但路鳴澤仍沒有停下,長劍在他手中畫出滿月的弧狀,千米長的劍身緩緩落下,將綿延數十公里的雷暴雲切成光滑的兩段。

隨著雷雲的裂開,訊號流再度傳遞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