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清秀無辜的臉龐此時被冰冷的鱗片覆蓋,強烈而璀璨的金光從豎瞳的瞳縫間噴射而出,他的神情猙獰可怖,骨翼將他包裹,倒刺圍作他的領子,渾身的龍鱗如鎧甲般張合呼吸,堅硬如鐵。

下一刻,畫面裡的疾射而去的RpG飛彈被他徒手捏爆,飛濺出的碎片在他周圍融化成了鐵水,他像是噬人的獅子,又像是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他踏著火焰走出,朝鏡頭走來。

驚恐聲四起,畫面戛然而止。

校董們面色鐵青,氣息紊亂,貝奧武夫收起儀器,沉默不語,已經不需要任何言語了,哪怕隔著鏡頭,只是觀看錄影,那股恐怖的壓迫也宛如實質一般壓在每個校董的心頭。

“這是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核彈啊。”有人喃喃地說。

路麟城也變得緘默,似乎做不出更多的辯解,事實勝過雄辯,鐵證如山放在面前,他就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沒辦法幫路明非開脫。

凱撒握緊拳頭,會議的風向在貝奧武夫和麗莎的操縱下漸漸開始不利,這樣下去不知道路明非會遭到什麼樣的判決,他絕不允許路明非倒在這裡,至少現在不行,哪怕他是龍王,必須被解決,那也得是由他這個當老大的來動手!

可惜他根本沒有威信,儘管在座的校董不說,但他自己也明白,在一些老狐狸的眼裡,他凱撒·加圖索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想決定他們的選擇起碼要再等上半個世紀再說。

如果楚子航在這裡就好了,那個傢伙是真的敢為了路明非當著這群老古董的面拔刀。

凱撒看向路麟城,還好這位神秘的校董和自己站在一邊,如果非要判決路明非的話,這兩票足夠否決了會議的決議了。

“各位親愛的校董,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劍拔弩張,對於路明非,我曾與他有過一段共事,我想我應該會比在座各位都要了解他。”凱撒走到長桌前搖鈴。

麗莎和其餘的校董聞聲向他投來視線。

“我們不清楚昂熱校長私下所制訂的計劃的具體內容,”凱撒攤開手,儘管有著年輕人的面孔,但他此時卻像獲獎無數的演說家那樣從容不迫。“不過我們卻清楚昂熱校長的為人。”

“毫不誇張地說,校長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屠龍,他為屠龍的事業殫精竭慮,如果說我們之間有人最痛恨龍族,那我認為非希爾伯特·讓·昂熱莫屬。”凱撒撫摸著長桌鑲銀的桌角,校董之中也有人點頭認同,“路明非是一顆很好掌控的棋子,自然龍化時除外,但我們不排除昂熱校長擁有能讓路明非言聽計從的手段。”

“秘黨需要這樣的屠龍武器,龍的實力在不斷壯大,而我們混血種,”年輕人看著抬起的掌心,“卻只能被束縛在血統之下,曾經我見過混血種的皇帝,甚至和他交過手,結果雖好,可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強悍到讓人畏懼,”

抽著七星的男人的模樣浮現在凱撒的腦海中,男人的臉上總是帶著冷漠,冷漠下卻又藏著淡淡的孤單,他喜歡把自己比作象龜,幻想著有天爬到能容納自己的水坑。

“可是這樣的皇也死了,世上不再有他的名字,這種結果僅對秘黨而言,就是莫大的損失。”凱撒冷聲說,“如果一昧失去中流砥柱,我想,屠龍事業的敗局已定了。”

“所以於公於私,路明非的判決都應該最後經過昂熱的批准。”凱撒的話音在建築內迴盪。

貝奧武夫雙手負後,等到凱撒發言結束後,老人發出低沉的提問:“你代表的是你自己還是弗羅斯特?”

“最後那句,”凱撒整理了下原本就硬挺的領子緩緩說:“我代表加圖索家。”

火光將年輕人那頭金色長髮照得熠熠生輝,英俊的臉龐上終於也露出了掌握權力之人應有的威嚴,如同審視領地的雄獅。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