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最後一個來的,她看到我後點點頭,我也衝她點點頭,隨後的時間,我沒有看彩虹,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彩虹時不時的還在看我,樣子有時發呆。我儘量不去看她,幹自己的一攤活。

吃飯時,彩虹端著飯菜還是放到角落裡我們往天的飯桌,當她坐下見我在大夥兒這邊的桌上坐下時。低下頭,把臉埋在飯碗裡悶頭吃著,大夥兒都詫異的望著我,我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悶頭吃飯,當我去刷碗時,彩虹也端著碗來了,她碗裡的飯菜幾乎沒動,兩隻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抹乾的淚痕還在。

我見她走過來,我把刷好的碗拿走。給她倒了位置,就急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我知道彩虹一定盯著我的背影,特別心痛,我多想把她擁在懷裡,不要讓她那麼痛苦,如果我沒有遇到三丫,沒有和三丫結婚,和三丫的感情沒有那麼好,或者說沒有孩子,我和彩虹或許能走到一起,但是現在,我和彩虹只能是普通的工友,決不能越過那道高危紅線。

晚上下班後,我和彩虹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我張張嘴想要打聲招呼,又咽了回來,彩虹也失望的轉過身,隨鳳姐走進宿舍。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眠夜,我會失眠,彩虹也會失眠,三丫呢,她在家裡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著我,長夜漫漫。她的夢裡一定有我的身影。

一週時間又過去了,這一週我和彩虹的關係發生了巨大變化,我們行同路人,不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不再互相欣賞的看著對方,不再互道晚安好夢。我們的關係到了無痛的冰點。

週日了,我非常想回家,想老婆孩子,這次想的特別厲害,彷彿不見到老婆孩子我就會失去她們一樣。我推開屋門的那一刻,院子裡又下了厚厚的一場雪,上週的雪絲毫未化,這次比上次還大,大的讓我瞬間崩潰,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轉回身,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望著棚頂發呆,三丫一定在盼著我,她一定很想我。劉哥說“這天真不成全人,盼了一個禮拜,可加到週日了。下的這麼大,想回家都回不去。急死人。”我接過話,我們倆埋怨了一陣老天爺,又嘆打工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劉哥和我想法一樣,將來回村裡種點地,養幾樣動物,天天守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少奔波,少勞累,幹不過來就僱,少掙點也中。

我說我暫時還沒有那條件,等過兩年把饑荒還上,再幹幾年,攢倆錢買兩頭牛經管。劉嫂現在也收心了。每次找的都不如意。不找了。把孩子培養好。劉哥說再攢倆錢就去北京看看,畢竟那是大地方,名醫多,看好看賴都去照量一把,能治好更好,治不好不能苦了她,還得讓她找個好人就嫁了吧,別跟我苦熬干休的。

這麼大的雪,春節都不一定回得去。以後說不上會下多少場雪,我和劉哥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著,漫漫長夜,多少家庭夫妻分離,天各一方。註定這個夜晚是個思念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