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氣呼呼就要朝著正寺去,卻被幾個僧人拉住了,示意他要先去焚香沐浴更衣,換上正經住持的著裝。

眼下的裝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逃難的窮酸僧人。

豈可這般狼狽去見貴人,浮光寺可還沒有落魄呢,依舊是揚名的國寺。

住持哼了一聲,見他們慈愛地發出抄寫佛經威脅,只能乖乖返回去更衣。

那他就多磨嘰一會兒,要等的人,可不是他。

幾個僧人瞧他這個德行,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只好先去招待幾位貴人。

來的可是皇長孫殿下呀,也奇怪,事先也沒有接到通知,說是皇長孫殿下會來啊。

“殿下。”

威南侯瞧著真跟著他一塊來浮光寺的皇長孫,不得不先提醒一句。

“浮光寺的老住持,早已經不在了,如今的住持,他的身份,您應當清楚。”

“嗯,孤對住持,深有了解。”

宿珒棲瞧著寺內的景色,有徐徐微風拂面,甚是清爽。

耳邊還有鐘聲敲響,咚咚咚的迴盪聲,讓人內心自然平靜。

難怪有些人,需要待在寺廟,這份寧靜,別處可難尋。

瞧威南侯似有顧慮,溫聲肯定道:“此乃寺廟,孤也是來祈福的,他既是浮光寺的住持,豈有不歡迎孤的道理?”

“殿下,心有分寸便可。”

威南侯瞧皇長孫殿下並無擔憂,便由著殿下,也是明白為何先前,殿下要特意待在軍營,不願離開。

殿下是在等他吧,知曉他一定會來浮光寺,剛好和他同行。

可他是將軍,行軍打仗習慣性走最快最隱蔽的小路,還擔心皇長孫殿下跟上來,身體會吃不消。

不曾想,殿下竟然毫無負擔,就這麼順暢地跟他上山。

中途,他可沒見殿下同往日裡,走一步就要暈的虛弱模樣。

不過,這會兒倒是重重咳嗽起來了,又暈乎乎的虛弱樣子。

“你們住持還未到?”

宿珒棲瞧見威南侯正打量他,柔弱地咳嗽幾聲,看向旁邊候著的僧人,無奈嘆氣。

“孤還想尋住持,聽聽佛經,靜心養性,不然孤覺得好像要暈在此處了。”

“啊,這個”

僧人瞧皇長孫說暈就能立即暈的樣子,嚇得趕緊再讓人去催促住持, 哪能真讓皇長孫殿下暈在寺廟。

住持也真是,明知道皇長孫殿下在這裡,怎麼比往日還要慢吞吞。

可瞧著總算是讓人拖,也拖過來的住持,忙合手行禮。

“住持——”

“哼。”

住持瞧不讓他磨蹭的僧人,哼了一聲,倒也走出了住持該有的穩重步伐,一手握著佛珠,一手豎起來,儼然一位老僧人。

抬眸看向眼前的年輕郎君,這相貌,豈會認不出?

竟然跟他那個死祖父,生得有幾分相似,不,比他祖父好看。

怪不得得老皇帝獨寵。

“施主就是皇長孫殿下?恕老衲怠慢了,也是不知道竟然會有皇族人踏足此處。”

“是孤覺得,該來見見住持。”

宿珒棲瞧著橫眉豎眼的住持,看了看他這副打扮,還多瞧了幾眼,卻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更重了。

還未開口,就見有幾個僧人拉住了,似在他的耳邊默唸了什麼,瞧他又不耐煩地收斂了些。

不禁忍笑,見他裝也要裝出住持的德高望重,溫聲問。

“聽聞老住持泡得一手好茶,名為苦參茶,也是浮光寺給貴客準備的待客茶。

孤既然來了,不知道住持,能不能讓孤嘗一嘗?”

“這是要老衲,給你端茶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