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

“孤的百姓,是你能對著的嗎?”

宿珒棲瞧溫老爺子沉重地往後退,淺淺揚了揚眉梢,聲音甚是溫和,卻是讓溫老爺子渾身冷顫。

“孤都知曉溫大學士和上丘郡大統領,私自開礦,造兵器。又勾結海賊,將這些兵器送往敵國。”

“你們的交易,孤一清二楚,海賊都盡數落網,那點敵軍又算什麼?”

“有孤的將軍們在,敵軍還有機會拔刀嗎?”

“他們亦不敢呀。”

什麼?

溫老爺子朝著窗邊看去,緊緊盯著一個方向,卻始終沒有看到訊號發出。

難道,全完了?

“溫大學士,你們和南越國交易的兵器,是賣給南越國皇帝的弟弟,慎王。”

宿珒棲看向忽然展露驚恐的溫老爺子,聲音愈加輕柔:“孤還當,你們和南越國的慎王有什麼了不得的交易,他能保住你們。”

“原來就只有這一個兵符呀,可這塊兵符也該作廢了。”

“何,何意?”

“溫大學士不知道嗎?南越國的慎王被發現私囤兵器,讓南越皇帝殺了,慎王府一干人等,無一活口。”

“什麼!?”

溫老爺子錯愕,身體都不禁驚顫,仿若淋了幾桶冰水,渾身冰涼。

慎王亡了?

他不是胸有成竹,兵馬兵器皆握在手上,怎麼還未起兵造反,就亡了?

卻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不可思議看向皇長孫殿下:“您,您早和南越國皇帝聯手?”

“不然,你以為孤為何兩年前就在上丘郡佈局,在將門安插孤的人?”

宿珒棲見溫老爺子回神過來,清淺勾了勾嘴角,還無奈嘆氣。

“不過,孤只知道上丘郡有人通敵私賣兵器,卻不知道你們溫家也涉及其中。”

“也是上丘郡牽扯的勢力太廣,孤需要好生謀劃,不曾想你們一個個自己跳出來。”

說著,宿珒棲看向虞黛映,瞧郡主還朝著他俏皮地挑了挑眉,也彎了彎眉梢。

“算起來還是半年前,孤的人在上丘郡,發現有兵器流通南越國。”

“孤便派景相府的大統領去上丘郡,暗中監管各大將門世家,追查這些兵器。”

“知曉是和南越國的慎王在做兵器生意,那慎王出了名的暴戾好戰。”

“孤豈能讓這樣的人當敵國皇帝,只怕他一上位,就要再攻打我南凜。”

“這南越上回戰敗,到現在可有大半年沒有進犯疆土。”

“孤若和南越皇帝合作,他們自然會再停戰,如此買賣,才是划算。”

是,怎麼能不划算?

能收拾自己國的叛賊,還能讓敵國臣服,不能再進犯疆土。

著實太過划算。

溫老爺子扶著窗邊的牆面,勉強撐住冰冷發顫的身體,看向溫和笑著的皇長孫殿下。

忽然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將腰間的官牌扔下。

“殿下,這筆交易,您贏了。”

“護了百姓,也能滅了我溫家,滿門。”